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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當時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仰臉對他說,她怕。
月光下的那張臉看起來如此楚楚動人,以致於他竟絲毫不加懷疑,在分明聽到草叢後似有異響的情況之下,依舊忽略了過去。
自己竟會被她如此戲於股掌!
此刻她主動親吻,還有說的那些話,看似終於服軟,想來不過也只是迫於情勢在應付他,企圖再次矇蔽他。
一個女隸罷了!
一種深深帶著羞恥的狼狽之感忽然湧了上來,心跳突突地加快。
他一下睜開眼睛,轉臉避開阿玄的唇舌,抬起胳膊,將她攀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一把拂開,從案後直身而起。
“孤乏了,歇下吧!”
他冷冷道了一句,口吻裡透出一絲厭惡,說完徑直走到床前,也不用阿玄服侍,自己三兩下除去外衣,蹬掉腳上的鞋履,翻身便登上床,閉目而臥。
他拂開她的那一下,動作頗是粗暴,阿玄沒防備,被他推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回過神,轉頭見他已登床高眠。
阿玄跌坐在地上,既鬆了一口氣,又略感困惑。
她自覺自己方才應該並未誤讀他的言下之意。
出於情勢,也確實存了點因他放走隗龍而生出的感激,所以最後,她還是順了他的所想——雖然和一個自己不喜的男人口水相渡比□□相接還要來的令人不適,但這一夜,發生這麼多的意外,此刻細細想來,既然她還捨棄不下這條命,連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再堅持舌吻所代表的某種似帶有儀式性的含義,也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只是她實在不知,他為何突然就對自己冷臉相對了。
她出神了片刻,便從地上爬起來,將他方才脫下隨手甩於案上的衣物整了整,又將東一隻西一隻的雙履整齊擺放在床前,走過去吹了燈火,和衣蜷睡在他床前的一片地氈之上。
……
次日,阿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晚了。
庚敖不但不在帳內了,外頭還有幕人正等著拆卸王幄繼續上路。
她忙起身,匆匆洗漱完畢,出幄,眺望遠處,昨夜支起一頂頂帳篷的下級軍士和隨扈們的宿營地裡早也空了,百夫長們正在道上指揮步兵和車乘預備上路,景象忙碌而又有條不紊。
阿玄忙登上自己坐的那輛軺車。
這個白天,軺車行在蜿蜒的綿長隊伍裡,離最前的王駕也越來越遠。當晚再次宿營,阿玄正要去那頂王帷,茅公對她說,君上那裡,她不必再去了。
他想必已知道了昨夜在野地發生的事了,但說這話的時候,口氣聽起來倒無責備之意。
阿玄低聲道:“怪我不好,令太宦費心。”
茅公道:“罷了!到了地方好生待著,哪裡也別亂走,免得又生事端。”
他話中之意雖點到為止,但阿玄豈有不明白的道理,應了下來,如此在路上行了數日,再沒見庚敖露面,這日,大隊人馬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終點,汭水之畔的穆野。
穆君秋獮於此,引千乘,步兵上萬,騎者無數,聲勢浩大,如同戰鬥。此前臣服於穆國的岐人、蓀氏等戎人首領早已率部族帶著供奉迎候於汭水,祭祀後,每日大軍田獵,獵罷饗宴,戰車擂鼓和士兵吶喊聲震動四野,場面壯觀。
阿玄既再被庚敖厭惡,樂的不用再去伺候,自然也謹記茅公叮囑,紮營下來後,每天哪裡也不去,心中唯一記掛就是隗龍。
她總有一種感覺,那晚過後,隗龍絕不會就此丟下她走了。
極有可能,他此刻就藏身在附近某個不為人所知的地方,或山林裡,或水澤邊,尋找機會能夠再將自己帶走。
隗龍雖然天性純良,但並不是莽撞之人,阿玄並不擔心他會貿然闖來從而再次陷入危險。
她只擔心萬一還沒尋到什麼機會能夠離開,他就已經被發現了。倘如那夜的情況再次發生,想再全身而退,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
秋獮進行到第五天。
阿玄所居的那頂小帳挨著茅公的帳篷。白天庚敖田獵,茅公不用跟隨,也留在宿地,此刻喚阿玄到他帳中協助安排今晚夜宴人手的排程,正忙碌間,一個百夫長匆匆尋來,說前日起,他手下陸續開始有士兵體感不適,起先只是腹瀉,也沒在意,漸漸體熱發燒,腹瀉愈發頻繁,患病嚴重者已是臥地不起,且人數越來越多,報已計近百,隨行軍醫一時無良方可對,無奈前來稟告求助。
茅公略一思忖,讓阿玄去察看病情,阿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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