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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許久的怒氣似被她這一句話忽的給引爆了出來,將手中簡牘重重拍在了案面之上,“啪”的一聲,燭火跳了一跳。
“你夜行於道,他竟就半道與你相遇,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你還口口聲聲稱他為兄,當孤可欺乎?”
阿玄抬眼道:“他久無我的訊息,前來尋我,又一路跟隨至此,此確是實情。但今夜遇於道卻是巧合。我之所言,句句是真。何況今夜我之出走,本就出自君上之命,何來預謀可能?”
庚敖眯了眯眼:“你與那人,真無半點私情?”
阿玄道:“半點也無。”
“孤從不信天殛,若真無半點私情,示孤。”
他盯著她那雙依稀還帶一縷風乾淚痕的美眸,一字一字地道。
☆、24。第二十四章
二人之間距不過一臂之遙; 阿玄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投在他一雙瞳睛裡的兩隻小小身影。
“君上要玄如何示?”
片刻後,她輕聲問。
庚敖不語。
阿玄注視著對面男子的面龐。
雙眉如修; 斜挑入鬢; 烏沉沉一雙眼; 眉宇天生似帶幾分矜倨。
阿玄忽微微一笑。
“君上,玄身為俘隸; 連生殺也在於君上一念,何況別事?隨伺君上也有些時日,君上對我諸多容忍,我豈不知?更何況今夜又放我阿兄,玄感激莫可言表。今夜之前,若我隨伺君上是以被迫居多; 則今夜之後; 便從此刻起,我為君上奉水事衣,甘心情願,以報君上之恩。”
“如此,君上滿意否?”
庚敖身影紋絲不動。
阿玄便碎步膝行至他面前,伸臂輕輕攀住他的肩膀,將自己的唇; 印上了他的雙唇。
柔軟的女子唇瓣伴著溫熱的呼吸貼了上來; 和他四唇接在一起。
就在她做出這個舉動之前; 庚敖的腦海裡; 想的恰便是這一幕。
……
自王宮之夜後; 他已有些時日沒召她來跟前了。
他是一國之君,穆宮內外,無人不仰其鼻息,即便國中公族大夫如伊貫荀軫,雖資歷深厚甚至倚老賣老,當著他的面,卻無不畢恭畢敬。
但她卻像是他的夢魘。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便狼狽不堪,此後並無多大改變,尤其王宮裡的那一夜,倘若不曾發生後來那些事,他從不知道,自己面對女人,原來竟也會醜態畢露到了那般的地步,雖過後以酒醉來解釋,但事後想起,依舊深感匪夷所思。
更不用說,那晚她被自己脫去假面後露出真容的一瞬所給他帶去的那種震驚。
他需要時日,慢慢平復那一夜給他造成的各種不適。
直到今夜。
他想見她了。
知她應已被帶至自己的王幄,想象她於幄中候著自己,螓首微垂,一抹嫻婉側影,雖面對晉國世子公卿大夫把酒言歡,他卻心不在焉,甚至一反常態以身體不適為由,一滴酒也未曾入腹。
但是接下來,她卻令他極其失望。
庚敖也不知當時自己為何鬼使神差竟想品嚐女人唇舌的滋味了,或許僅僅只是因為那一刻,她的嘴恰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罷了——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寧可讓自己奪了她的身子,也不願自己碰她的嘴。
庚敖對女人的身體並不陌生,但用自己的嘴去嘗女人唇舌的滋味,卻是生平第一次。
在庚敖看來,這是她對他無言的羞辱。
這一幕猶如一根針,刺入了他的肉裡,他耿耿於懷,以致於就在片刻之前,他腦海裡出現的,還是當時那一幕。
但此刻,當她彷彿猜到了他的心思,真如他所想的那樣主動來吻他,四唇相接的時刻,卻猶如原本不可言說的心底陰密被揭曝於日光之下,那根刺入他肉裡的針非常沒有拔除,反又深入一寸。
阿玄的唇瓣已和他的完全貼合在了一起。
他四唇閉合,仿似撫慰於他,阿玄伸舌,用她濡溼的丁香舌尖溫柔地舔了一下他的唇。
一種奇異的酥麻之感,迅速從被她用舌尖舔觸過的一小片唇上蔓延了開來。
庚敖口中慢慢溢位了涎溼,喉結動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地閉目,慢慢張嘴,想迎她送來的那團溼軟舌尖時,眼前忽又浮現出片刻之前發生在野地裡的那另一幕。
那時,她應當也是聽到了躲在草叢後的她那個“阿兄”所發出的響聲,為了矇蔽自己,假意在他面前示弱,以期轉移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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