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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後將女兒嬌軟的身子抱入了懷裡,凝視著她:“玄,世子頤對你頗是上心,數次於你父王面前表他求親誠意,想必日後應也能善待於你。母后想,你若實在不願嫁穆,往後嫁去晉國,也是未嘗不可……”
阿玄心煩意亂,正要開口,忽瞥見庚敖藏身之處的那道帳幔一動。
她心口亦隨之忽悠一下懸了起來,臉色微微一變,心裡忽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兆。
息後聽到身後起了異動之聲,轉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一把撩開帳幔,從後走了出來,徑直到了她的面前,站定。
她大吃一驚,猛地從床沿站了起來,正要質問,見那男子已向自己下拜,口中道:“穆國守臣庚敖,拜見王后。守臣貿然現身,若驚擾王后,請王后降罪,守臣甘受責罰!”
阿玄全身血液於此刻齊齊翻湧,面龐倏然漲的緋紅,她咬碎銀牙,睜大眼睛,恨恨地盯著跪在息後面前的這個男子。
他卻連眼角風都沒瞥她一下,行完標準的覲見之禮,便抬頭,迎上了息後的目光,神色恭敬而肅穆。
☆、第50章
女兒內寢屋角的帳幔之後; 突然竟冒出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息後起先真的被嚇了一大跳,正要發怒,卻見他朝自己覲見行禮; 又自稱穆守臣庚敖; 不禁一怔,抬目望去。
以常理而言,不管對方身份為何; 即便是國君,以如此的方式現身在王姬的內寢之中; 總歸不是件坦蕩之事——但這個自稱穆國國君的年輕男子,毫無躲閃之態; 對自己行拜禮後,便抬頭迎上了她的目光; 竟頗有幾分淵渟嶽峙、雋拔不群之感。
息後亦是驚呆; 錯愕了半晌,方回過了神; 轉臉看向女兒:“方才你不是說來人是你阿兄隗龍?你已送走了他?他……他又怎會在此?”
息後再次看向面前的這年輕男子:“他真是穆侯?”
阿玄面龐漲的通紅:“母后你莫誤會,你聽女兒解釋……”
“與王姬無關,一切都是守臣之過。”庚敖接了阿玄的話。
既然女兒沒否認,看來面前這個突然現身的年輕男子確實便是穆國國君庚敖了。
息後壓下心中驚詫之情; 復轉向了庚敖,打量了幾眼:“你且起吧,你怎會在此?到底怎的一回事?”
“他來洛邑; 不遵禮法於舍館候召,私自潛進王城,又對宮衛自稱隗龍。因女兒從前曾特意叮囑,若有自稱隗龍之人尋我,須立刻叫我知道,故宮衛將訊息傳入,女兒不疑有他,叫寺人將他帶入,見面才知是他!”
阿玄已從起先的慌亂中鎮定了下來,冷冷道。
息後蹙了蹙眉,看向庚敖。
庚敖神色坦然:“王姬所言無差。守臣不遵禮法在先,冒名入宮私見王姬,更是毫無私德可言,然守臣不得不如此!非如此不足以平我心!既巧遇王后,守臣斗膽現身,請允守臣說話。”
息後道:“你有何話?”
“王后也知,王姬未歸王室之前,曾居留於穆地,守臣有幸得遇王姬,一心求娶,王姬原本亦應承婚約,只尚未履婚罷了,隨後王室到來,欲接走王姬,守臣雖不捨,卻也萬萬不敢阻攔王姬歸宗,當時邊境恰又與戎狄起了戰事,守臣便想,待戰事平定後,守臣來向王室求親,不想事卻中途生變,當時守臣人在邊陲,正臨生死大戰,卻收到了王姬的一封拒婚之信,守臣當時之震驚,莫可言狀,若非戰事緊急不得脫身,當時便欲見面求解。上月戰事終了,又逢臘祭之禮,守臣循制,率使團趕來,雖星辰夙駕,卻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面見王姬,故脫離使團先行入了洛邑。王姬若知是我,必不會見我,守臣無奈,才出此下下之策,方得以見到她面。”
他頓了一下,語氣更為鄭重:“敖今夜來此見她,並非是以穆國守臣之身份,而是她的過往之人,此便是守臣現身於此的緣由,句句是實。”
方才庚敖對答之時,息後的視線便一直落在面前這個年輕男子的臉上。
她留意到他的下唇破了一小塊皮,瞧著像是剛被咬破不久的樣子,略帶了絲血痕,又想起方才女兒現身時面頰泛著不大正常的紅暈之色,再想到那幅被扯落滾了滿地珠子的水晶簾子,方才自己進來之前,他兩人在做什麼,她的心裡,多多少少,便也有些瞭然了。
這個穆人,如此闖入王宮強行夜會自己的女兒,行事之孟浪無禮,比那日在神廟外遇到的那位齊國世子更甚。
息後心裡本是有些不喜,但又不知為何,或許是面前這年輕人周身英武,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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