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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通紅的眼眶才消下去點,迎上前來強笑道:“一走就是幾個月,可把額娘想壞了,快進去說話。”
博果爾先給守在門前的阿楚琿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有話晚點說,跟著娜木鐘身後從外院跨進了內院,立刻就被娜木鐘提起了耳朵。
“好啊,翅膀真是長硬了,一翅子飛出去就把額娘拋在腦後了?”娜木鐘氣惱得不輕,算算博果爾臨走時答應她的那些事兒竟是一個都沒有做到的,“你走時不是說至多四個月就能回來?還說會好生照顧自己,怎麼就黑瘦成這樣了?你口口聲聲說隔幾天就給額娘來封信的,你自己數數,這五個月你給我送回來的信夠不夠十個手指頭?”
嗨,他這是去幹正事兒的,一時間耽擱了些時日,也是有的。這事兒是他的不對,博果爾聽後也沒反駁,聽到後來一下子就笑了:“我只跟您說要保持聯絡了。”
像隔幾天就寫信回來這種明顯不可能的允諾他是不會說的,要真是天天寫了信往京城送,別人得怎麼說啊。所以博果爾都是給福臨送摺子順便給自己親孃捎封信回來的,他可不能被人指著後背說是離不開額孃的奶娃子。
娜木鐘也理解這個,倒也不妨礙她見了兒子就氣哼哼的,好好抱怨了一通,就張羅著讓人給博果爾燒水洗浴。
也就娜木鐘頂著個太妃的名頭,算是福臨的半個長輩,博果爾回京後才能先回府讓自家額娘看看。現在人見過了,他讓丫鬟先把洗澡水燒熱了,自己先得去紫禁城,把此行的成果向福臨稟報才是。
雖則洗個澡也不多浪費時間,可以福臨的性子,看到他風塵僕僕、滿面疲憊地覲見和他換上新衣裳去,得到的分數明顯是不一樣的。
他回京的具體時辰自然先一步稟報了皇上,博果爾來到宮門前就被兩個小太監請了進去,走到乾清宮門口,吳良輔親自來領他,滿面堆笑道:“皇上兩個時辰前得到訊息說貝勒爺這就要進入京郊了,高興得不得了,特意讓奴才在這兒候著您呢。”
博果爾摸了摸懷裡揣著的摺子,對著吳良輔含笑一點頭:“有勞公公了。”
他一點表示都沒有,讓特意來討功的吳良輔不免有些無趣,不過看上次貝勒爺出手大方,理當是這回急著覲見皇上,才沒反應過來該意思意思的。
算了,人家畢竟是皇上親兄弟,前面四個月還好,最近一個月博果爾的摺子從江南送入乾清宮,皇上看過後就一直在唸叨著,還專門寫了密旨催襄貝勒快點回京。
吳良輔這樣的人精自然看出來襄貝勒在皇上眼中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無用的弟弟了,而已經開始朝著可用人才的方向轉化,他對博果爾的態度自然更恭敬和順。
博果爾一進乾清宮,才看到裡面除了福臨,還有簡郡王濟度和安郡王嶽樂,兩位王爺分立在福臨皇位下兩側,彼此互相不看對方,明顯很不對付。
福臨正氣哼哼地拿眼角瞪濟度,濟度正眼都不搭理他,反而對著博果爾幅度極輕地略一點頭。
博果爾掃了一眼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他就說嘛,濟度看不上嶽樂,更看不上福臨,等閒不會自個兒往乾清宮湊的,尤其還是福臨在跟嶽樂會面的時候。
他權當沒有看到三個人之間的波濤洶湧,自顧自一撩袍子跪下:“臣弟見過皇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福臨對他倒是挺和藹的,溫言讓他起來,還讓吳良輔搬凳子來給他坐,眼睛盯著博果爾這身經過一路顛簸而佈滿塵土的衣裳,還有滿是泥濘的靴子,一點都沒介意被踩髒了的大殿,反而動容道:“博果爾,這一去半年,苦了你了。”
福臨雖然就是否讓博果爾離京一事跟孝莊吵了一架,口口聲聲說不相信自己弟弟會如何如何,回到乾清宮冷靜下來一想,卻也隱約有種後悔自己嘴快的糾結感。
他可不能把聖旨收回來打自己的臉了,福臨仍然堅持派博果爾下江南,卻也派了信得過的刺史跟著他,一路把博果爾的所作所為都寫密信稟告給他。
就因為有眼線跟著,福臨才更清楚自己弟弟為了他的江山都做了什麼,這五個月先是快馬加鞭趕到江南,然後就走訪民間,私訪當地農戶瞭解每年收成情況,甚至還下苦力鑽研《汜勝之書》《齊民要術》等農業著作。
福臨自從親政後,就一直試圖從宗親中提拔出一個真正得力的人,安郡王嶽樂算一個,但福臨更多地把他定位在能同自己談詩論賦、聊人生理想的知心長輩上,他捨不得把嶽樂下放讓這個難得的知己吃苦受累。
除了嶽樂外,其餘的宗親倒也沒有貳心,但很明顯都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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