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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公主和梁王走在最前面,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給太后請安:“兒見過太后。”
新安和梁王是晚輩,沒有讓太后和皇后相迎的道理,所以此刻皇后還是穩穩坐在太后身側,笑著看向這幾人,反倒是陪在旁邊的幾位嬪妃起身,半側著避過這一禮。
太后半生尊榮,出嫁前孃家就是前朝有名的權宦家族,出嫁後丈夫和兒子一個比一個給力,一路登上了對天下女子來說最高的寶座。雖然後來兄弟鬩牆,長子和次子為了皇位翻臉,次子更是幾乎讓長房絕了後,可是鬥來鬥去,她太后的尊貴地位並不會變化。
太后保養的極好,雖然年齡已經不小,但是臉上的皺褶並不多,看起來反倒比受國事所累的皇帝還要精神些。太后習慣了自己超然的地位,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是此刻看到請安的這一行人,她向來得體莊嚴的臉上卻露出了笑,親熱地朝人群中招了招手:“妍兒,這一回可累著了沒?快上來讓祖母看看。”
新安公主和梁王等人都是太后嫡親的血脈,此刻太后卻只喚容文妍出來,可見太后心中的那桿秤偏到了什麼程度。
新安公主對這種不公正待遇已經習慣了,笑了笑就翻過此事,依然是得體又尊貴的嫡長公主模樣。容文妍頂著眾多目光從請安的人群中出來,溫婉地走向太后,走到近前時,容文妍斂衽對皇后行禮:“和靜見過皇后。”
崔皇后是繼室,即使貴為皇后,她也奈何不得元后留下來的血脈,比如太子,比如新安公主。而容文妍卻從來都對她以禮相待,畢恭畢敬,這讓崔皇后受用極了,所以崔皇后也願意給容文妍體面,故意抬著容文妍和東宮那個小孽障對抗。
容文妍和皇后你慈我孝,和樂融融,太后看到後越發滿意。容文妍給皇后問安後,就毫不客氣地坐到太后身邊,皇后值得她特意停下來請安,其他妃子可不配。
其他人都站著,唯獨容文妍坐在上頭,而容文妍還只是郡主,無論年齡還是位份都遠遠不及站在下面的幾人。可是無論太后還是容文妍,都對此視而不見,毫無異議。
蕭景鐸以前只是聽說過皇室內部不太平靜,可是今日親身經歷,才知道後宮的傾軋和壁壘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他隨著許多人站在寬闊的宮殿裡,聽太后和這位前太子之女親熱地說話。
“妍兒,今日出宮可開心?有沒有不長眼的人惹你生氣?”
“祖母,兒今日真是大開眼界,非但有幸見識到新科進士們的身手,還看了三兄和突厥人的比賽,您沒去真的是太可惜了!”
“是嗎?”太后聽了後也很吃驚,這時候才終於把視線移向梁王等人,“今日你們也下場了?”
梁王在太后這裡還算說得上話,於是他笑著回道:“是,突厥的來客想打一場馬球,我等自然要奉陪。”
此刻沒有外人,太后也就直說了:“你們也真是的,他們不過是區區蠻族,他們想打馬球就打發其他人陪著,你們貴為皇子,親自下場算怎麼回事?”
剛打了勝仗的幾位郡王神色諾諾,而梁王卻還面不改色地應道:“祖母說的是,孫兒受教了。”
見其他人臉色不好,容文妍心知不妙,連忙說道:“祖母,三兄他們也是為了不墜我朝國威,你就不要怪罪他們了嘛!”
有容文妍求情,太后的臉色這才好起來:“行行行,既然妍兒喜歡,祖母就不掃你的興致了。”
這時候,皇后出來圓場,笑著插話道:“我看你們一個個興頭都好得很,不知今日都發生了些什麼,讓你們這樣高興?”
陪著出宮的內侍這時候往前走了半步,繪聲繪色地講起宮外的兩場馬球賽。他口才極好,說起來眉飛色舞,跌宕起伏,不知不覺就抓住了聽眾的心。
就連太后也被吸引住了,內侍見狀越發賣力,說道:“……突厥人口口聲聲說場下的都是他們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仗著他們從小騎馬,想和我朝男兒一較高下。這時候梁王、齊王兩位殿下挺身而出,帶著諸位王爺駙馬下場應戰。只見幾位殿下騎馬走在賽場上,場外歡呼聲直入雲霄,新安公主幾位殿下也來湊趣,紛紛下押今日進球最多的猛士是誰,新安公主押了大駙馬,郡主押梁王……”
內侍還在眉飛色舞地說著,容文妍的臉色卻突然冷淡下來。她帶著溫柔淺淡的笑意,毫不客氣地打斷內侍的話:“你說誰押了梁王?”
其他人聽得好好的,突然被容文妍打斷,俱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容文妍怎麼了。講故事的內侍愈發惶恐,戰戰兢兢地說:“郡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