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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鐸的胸口:“放我下來!”
蕭景鐸八歲之前,一直被祖母不公平對待,那是一個三代聚集的農家小院,他父親失蹤,母親軟弱,蕭景鐸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後來他的命運發生重大改變,他從普通農家,一躍成為侯門嫡子。蕭景鐸再怨恨蕭英,都得承蕭英的情,是蕭英將他帶到長安,帶到容珂身邊。
來到長安之後,他第一次見到他的父親,從前有多向往,幻滅時就有多憎恨。那時候的他為了跟夫子讀書都要費盡心機,等趙秀蘭死後,他更是渾身是刺,絕望又孤戾。如果那時沒有容珂和文宗容文哲,蕭景鐸恐怕會一直孤戾下去,直到淪為復仇的工具。好在,他在定勇侯府後院的樹上看到了容珂,他從樹下躍下的那一瞬間,改變了他和容珂的故事,也改變了他之後的命運,甚至還改變了十年後乾元年間的歷史。
清源寺的三年,真的對他的心性大有助益,雖然他最終還是沒能遵照和明覺大師的承諾,一生少造,甚至不造殺孽。但是蕭景鐸做到了後半句,他所殺之人,無愧於心。
他半生征戰,手上直接或間接殺了不少人,當年為容珂立威,也曾血洗朝堂。如果死後會有報應,蕭景鐸希望一切都應驗在他的身上,不要禍及容珂。他所作所為俱是自願,和容珂無關。
後來等他漸漸坐到高位,性格已經比少年時穩重了許多,看事情也不再非黑即白。這時候,他已經是邊疆大都督,朝中兵部尚書,執掌一方大權。從他身上透露出來的,不再是十三四時的孤傲,十七歲金榜題名時的清高,也不是十九歲晉江縣縣令時的謹慎內斂,二十歲遠征突厥時的孤注一擲,而是掌權多年,那種渾然一體的威嚴和從容。
他對待感情,也經歷了巨大的變化。吳君茹剛死的時候,定勇侯府內鬥格外兇殘的女人們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他那時覺得內宅不過如此,只要有權勢,她們就會對你好,和你是誰根本沒關係。後來他遇到了容珂,在劍南那個溫和溼潤的冬日,蕭景鐸終於看清自己的內心,他不喜歡聽到乾寧公主招駙馬的訊息,概是因為,他無法忍受容珂嫁給其他人。
容珂出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長安,回到容珂身邊,他至今都記得他在太極宮看到容珂時,容珂那個蒼白又微弱的笑。蕭景鐸心中錐痛,他在那一刻就發誓,他要讓容珂心想事成,萬事順遂,她想要什麼,蕭景鐸就去幫她實現,無論是什麼。
直到後來,他成了乾寧公主的駙馬,達成多年夙願。
“珂珂,我一生最慶幸的事,就是遇到你。”
容珂卻不怎麼喜歡聽著種話:“不要亂說一生之類的話。”
“好。”蕭景鐸笑道,“就算衝著你和澤兒,我也會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的。”
“又下雪了……”容珂窩在蕭景鐸懷裡,抬頭仰望夜穹,從她這個角度看,雪花幾乎要連成一條線,飛快地落下來,讓注目的人時時感到惶恐。可是容珂知道身後就是蕭景鐸,心中極為安然。
“天黑了,你揹我回去吧!”
“好。”蕭景鐸將容珂放下,然後將她放到自己背上。他們倆在漫天雪花裡慢慢走,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容珂遇刺落崖的那個雪夜。
“其實那天,我很害怕很害怕。掉下去的時候,我甚至想過,我就這樣死了,長安和國璽該怎麼辦?可是當我睜眼的時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那天的風比今夜大得多,雪又極大,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你揹著我在雪地裡走,一直在我耳邊說不會有事的,你會帶我出去。我渾身發冷,傷口還在流血,但是靠在你的肩膀上,卻莫名覺得安心。”
剩下的話,容珂沒有告訴蕭景鐸。在那個風雪夜之前,蕭景鐸對容珂來說,是一個信得過還有些實力的年輕臣子,那日之後,他才以蕭景鐸的身份,出現在容珂的印象裡。從那以後,容珂越來越喜歡和蕭景鐸說話,和他獨處時笑容也越來越多。容珂一直都知道,自己有時候很膚淺,只喜歡好看的東西,身邊的用具實不實用沒關係,但是一定要好看。後來,她看蕭景鐸越來越好看,眾口皆碑的銀梟衛衣服,其實是她根據蕭景鐸的身形改出來的。最後,容珂想著,好看的東西都是她的,反正蕭景鐸遲早都要娶妻,正好他長的好看,乾脆做駙馬吧。
他們倆歷盡萬難,守了整整八年才成婚。蕭景鐸夙願達成,容珂又如何不是?
容珂靠在肩上,想著以前的事情,竟然慢慢睡著了。
蕭景鐸不忍心吵醒她,就沒有帶她回公主府,而是住在了承羲侯府的主院。這也是未成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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