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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程娘子。”
“磕傷了頭……”吳君茹靠在軟枕上,突然有了主意。“有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定勇侯府這幾天可謂頗為不平靜,先是佛堂裡莫名其妙死了人,大郎君蕭景鐸險些被牽扯進去,緊接著主母暈倒,表姑娘程慧真磕頭,這一樁樁一件件接踵而至,讓人徒生不詳之感。老夫人心裡不住地打嘀咕,正巧吳君茹提議這幾日府中不太平,不如請個和尚來施法祛邪,老夫人立刻就同意了。
蕭景鐸正在廂房裡抄佛經,隱約聽到原來傳來唱經的聲音。他放下筆,喚來秋菊:“外面怎麼了?”
“夫人說侯府裡死了人不吉利,正巧表姑娘磕傷頭,到現在還沒醒,夫人懷疑有怨靈作祟,所以從寺廟裡請了大師來作法。”
“怨靈作祟,也虧她說得出來。”蕭景鐸深為不屑。自從佛堂死了人之後,他顯然無法再待在佛堂了,只能騰回清澤院抄書。可是他才清靜沒幾天,外面又起波折,蕭景鐸十分肯定,所謂作法一定又是吳君茹鬧出來的么蛾子。
果然,沒一會,唸經的聲音越來越近,到最近竟然停在了清澤院院門前。
一個穿著僧袍的和尚停在清澤院門後,他身後跟著數個沙彌,再之後是蕭家的眾人。
蕭老夫人由蕭二嬸和蕭素攙著,亦步亦趨地跟在大師身後。此刻見大師停下,她連忙上前詢問:“大師,可是有什麼問題?”
“阿彌陀佛,此地可有人居住?”
吳君茹嘴邊一抹笑意一閃而過,她故意露出遲疑的神色,說道:“這是府上大郎君的住處,大師,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貧僧不敢妄言,敢問貴府大郎君近日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蕭老夫人和旁邊的女眷面面相覷,聽這位高僧的意思,似乎問題出在蕭景鐸身上?
眾人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這時候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蕭景鐸站在門後,身姿筆挺清瘦,宛如修竹勁松。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外的人,緩緩開口道:“既然大師詢問,那就讓我來回答吧,畢竟還有誰能比我自己更清楚,我有什麼異常呢?”
說完,蕭景鐸的視線對上為首的那個和尚,一字一句地說道:“實不相瞞,我不久前喪母,母親就死在這個院子裡,前幾天還剛剛在佛堂撞了死人,不知大師覺得,我哪裡有異?”
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施主煞氣過重,時常與血光為伴,長此以往,恐怕不利於家宅。侯夫人,貧僧還有些話不方便講,敢問侯爺可在府中?”
“侯爺今日休沐,大師隨我來。”吳君茹笑著看了蕭景鐸一眼,然後就將和尚和幾位沙彌引走。
。
“大師的意思,蕭景鐸他的命太過剛硬,會妨礙家宅和親眷?”蕭英問道。
“正是。我聽侯夫人講,方才那位小施主名為蕭景鐸,鐸者,禮器也,乃戰時之樂,宣政教法令。此名字極硬,可見命中有大造化,然而凡事過猶不及,大郎君自己命理通達,卻反會剋制身邊之人的氣運,恐怕不利於父輩兄弟。”
這話可謂戳中了蕭英的隱憂,他一直擔心蕭景鐸性格太強,日後會不服管教,然而現在大師說,以後蕭景鐸發達之後,會剋制父親和兄弟的運勢。
吳君茹這一招可謂正中要害,她對枕邊人非常瞭解,蕭英不在乎名聲禮教,對親緣感情也很淡,但是唯獨在乎權勢。現在有人告訴他,他的長子日後會剋制他的仕途,而且這件事已經露出了隱隱的苗頭,以蕭英寧可錯殺一百的性格,只會將這一切扼殺在搖籃裡,而不會心存僥倖。
吳君茹看到蕭英已經動搖,於是添了最後一把火:“侯爺,方才大師還說了,蕭景鐸克家克親,所在之處血光不斷。你看他來侯府才多久,就已經有兩樁命案了。”
蕭英還在猶豫,他雖然不喜歡蕭景鐸的桀驁,但那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不到必要情況,蕭英並不想放棄長子。他踱步到書房外,看到蕭景鐸就站在廊下,看到他出來,眼中浮出嘲諷的笑意。
“我以為定勇侯能在千軍萬馬中全身而退,應當不會被這些鬼神之說迷惑才是。侯夫人也實在是用心良苦,為了趕走我,竟然買通這麼多人。”
“放肆,不可對大師無禮!”吳君茹大聲呵斥,然後轉過身去跟和尚道歉,和尚搖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
“看來上次沒把我冤成兇手,侯夫人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你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以為買通和尚,故意說一些不利於我的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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