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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吳君茹也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變故,此時沒有冰箱,不存在讓水快速成冰的可能,那蕭景鐸手裡的冰水,顯然只能用天然的冰融化。吳君茹發現自己又掉入蕭景鐸的圈套,她忙了半天,莫非只是在給蕭景鐸找不在場證明?
吳君茹對這個可能嗤之以鼻,她確定魏嬤嬤之死就是蕭景鐸搞的鬼,可是他手中的冰又是怎麼回事?吳君茹感到腦中靈光一閃,她連忙說道:“我知道了,他用火來融冰,來縮短冰塊融化的時間!”
蕭景鐸輕輕笑了下:“侯夫人看來認準了我是兇犯,清澤院的柴火是有定例的,自從母親死後,清澤院許久不煎藥,小廚房早就荒廢了,你不妨去清澤院看看,那裡壓根沒有柴火。”
沒有柴火?吳君茹絞盡腦汁,又想出另外一種可能:“他一定是和侍女串通好了,秋菊在清澤院幫他融冰,他來佛堂對魏嬤嬤下毒手!”
蕭景鐸冷笑一聲,不屑於回答,就連老夫人都露出不相信的神態:“君茹,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吳君茹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似乎想不通蕭景鐸如何做到這一點。蕭景鐸手上還殘留著白瓷瓶上的涼意,如果仔細聞,還能從他的手上聞出硝石的味道。
等一塊冰融化,確實需要半個多時辰,但是如果快速製冰,那就並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
蕭景鐸曾在醫書上看到過,將硝石放入水中,硝石溶解會吸收大量的熱,片刻將可讓水結冰。蕭景鐸避開人群回到清澤院後,立刻拿來一個水缸,注滿水後放入硝石,水缸內溫度迅速下降,蕭景鐸再將白瓷瓶放入水缸中,很輕易就得到了浮著冰的飲品。這樣一來一回,他就節省下許多時間,還能用冰反過來為自己作證。
不過吳君茹不需要知道蕭景鐸是怎麼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她只需要知道,他絕不會放過她就夠了。
“侯夫人為了除去我,真是煞費苦心。”蕭景鐸慢悠悠地開口,似乎被今日的無妄之災傷透了心,“我還以為侯夫人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儀態萬方的模樣呢,原來你也會強詞奪理,惡言惡語,只是為了將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置於死地。”
“你閉嘴!”魏嬤嬤之死本就讓吳君茹大受打擊,現在蕭景鐸還偏要過來火上澆油,吳君茹對他恨得牙癢癢,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人設,當即就破口大罵,“我知道就是你。你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你等著,我這就報官,讓官府的人來查個明白!”
報官?蕭景鐸心中一凜,大理寺的人身經百戰,若讓他們過來,難保會看出什麼端倪,這可不行。
“君茹!”老夫人沒想到歷來以溫柔形象示人的吳君茹竟還有這樣一面,她肅了臉,厲聲呵斥,“一個家僕而已,你居然想鬧到外面去?”
吳君茹冷笑:“家僕就不是人命嗎?他敢做為什麼不敢讓官府來查?官府的仵作捕快經驗豐富,明察秋毫,我倒要看看,他這些小把戲能不能瞞過官府的專業之人!”
“胡鬧!”蕭英也皺起眉,堂堂侯府出了人命就罷了,居然還因此報官,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蕭英本以為吳君茹是位賢妻,日後也會成為良母,然而今日他才發現,吳君茹所謂的溫柔賢良不過是因為沒犯到她身上罷了。
吳君茹卻打定了主意報官,她看不出蕭景鐸的把戲,那就讓官府的人來,她一定要讓蕭景鐸付出代價,就算為此要撕破她經營許久的形象也在所不惜。吳君茹的家世畢竟擺在那裡,她這樣一鬧,侯府的人竟然還不能把她怎麼著。
吳君茹鐵了心,任旁人或勸或脅,她都置之不理。她正要往外走,卻突然看到蕭景鐸俯身,似乎從地上撿了個什麼東西起來。
蕭景鐸手指擺弄著那個小東西,眼睛卻穿過重重人影,直接衝吳君茹逼來。
吳君茹瞳孔一縮,她立刻認出來,蕭景鐸手裡把弄的正是她辛苦尋來的毒蜂。這種蜜蜂還是她在現代旅遊時被科普的,導遊說這種蜜蜂毒性極大,一隻就可以毒死一個成人,不過只要不要沾上特質的蜜,這種蜂不會輕易叮人。
毒蜂不輕易蜇人,是因為蜇人後它自己也活不長,此時在蕭景鐸指尖擺弄的,就是毒蜂的屍體。
吳君茹受到極大的驚嚇,蕭景鐸他知道了?怎麼可能,莫非蕭景鐸也是穿越的?吳君茹思緒雜亂,本來堅定的決心也動搖起來。
蕭景鐸站在角落裡,明明周圍還隔著許多丫鬟下人,但他的目光卻能穿透人海,直接將吳君茹整個人都攝住。在這樣的眼神中,吳君茹居然覺得全身發冷,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