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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鐸也不閃不避地和清荷對視,兩人視線相交,誰不都願意退讓。
走廊的異狀很快就驚動了其他人,雪蘭也從屋裡出來,看著蕭景鐸和清荷的情況,她臉色一凝,揚聲問道:“怎麼了?”
清荷率先移開視線,回過身給雪蘭行禮:“奴本在廚房給夫人熬藥,因故出去了片刻,大郎君便把藥端走了。”
雪蘭臉色微不可察地一變:“藥呢?夫人可服用了?”
“沒有。”蕭景鐸突然開口,他的視線在雪蘭和清荷身上梭巡,狀若無意地說道,“我一時不察,把湯藥灑到外面了。”
雪蘭皺了皺眉,立刻又露出笑容來:“我還道多大的事情,原來只是郎君灑了一碗藥。清荷,還不快去重熬一碗。”
“是。”清荷應諾,正要退下,卻被蕭景鐸攔下了,“不必,侍疾是人子之責,我來煎藥即可。”
大郎君要煎藥?清荷站在蕭景鐸面前,聽了這話後暗自皺眉。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偷偷看了眼雪蘭,卻發現雪蘭只是溫柔地笑著,並無表示。
於是清荷便放下心,恭身給蕭景鐸讓路。
說話聲把蕭老夫人也吵了出來,她走出來,正好看到蕭景鐸往外走。“哎,鐸兒,這麼晚了你不休息,又要去哪兒?”
蕭景鐸現在信不過任何一個侍女,看到祖母出來,他才找到些許安全感:“祖母,我去給母親熬藥。天色不早了,您怎麼還沒休息?”
“我睡不著。”蕭老夫人見著人就放開了話匣子,“我一個土裡長大的村婦,以前見著官爺都只敢遠遠看著,哪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在官家驛站裡睡覺?我不敢太早睡,怕折了福。”
蕭景鐸露出些許無奈的笑意,雪蘭也笑著拉過蕭老夫人的手,道:“老夫人看您這話說的,您可是大福之人,以後有得是好日子等著您呢。夫人,不如讓奴陪您睡覺?”
“這怎麼好……”蕭老夫人連忙推辭,眼看雪蘭就要拉著蕭老夫人回房,蕭景鐸眼前突然閃過後院那條倒地不起的狗,他立刻出聲:“等等。”
老夫人疑惑地回頭:“怎麼了?”
“我有事與祖母說。” 雪蘭的嫌疑還沒有洗脫,蕭景鐸怎麼敢讓她單獨和祖母相處。他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力不露出絲毫異樣,“可否讓雪蘭姐迴避一二?”
“雪蘭人美性子也好,和我們自家人一樣,有什麼事非要避著她?”蕭老夫人拉著雪蘭的手,對蕭景鐸的話頗為不快。
雪蘭看了眼蕭景鐸的神色,笑著抽出了手,主動說道:“既然郎君有令,奴婢自然遵從。老夫人,我先去外面打點行裝,您早些睡吧!”
“哎。”蕭老夫人應道,不捨地看著雪蘭關門出去。
等屋子裡安靜下來後,蕭景鐸立刻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對蕭老夫人說道:“祖母,孫兒有事稟報。母親的藥,其實不是我失手打翻的,我懷疑藥有問題!”
“啊!”蕭老夫人露出驚訝的顏色,“此話怎講?”
“母親喝藥時說苦,孫兒感覺不對,就把剩下的藥倒了。”蕭景鐸還沒想好剩下的怎麼說,卻突然發現祖母的神色不對。
那是一種害怕,卻又參雜著激動的表情。
蕭景鐸接下來的話一下子就堵在肚子裡了。他本想向祖母和盤托出外祖父的醫書,以及他對藥方的粗淺瞭解,可是祖母的表情,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蕭老夫人拉住蕭景鐸的胳膊,手上不自覺地用力,幾乎都把蕭景鐸掐疼了:“你娘她,把藥喝了?”
蕭景鐸定定看著自己敬愛的祖母,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清晰地倒映著這個老婦人的影像。蕭景鐸面無表情,緩緩點頭:“母親喝了一半。”
老夫人手上的力一下子鬆了,她神色複雜,眼中竟隱約浮現出點點愧疚來:“喝了一半啊……”
蕭景鐸沒有說話,其實母親僅僅嚐了一口,接下來就被他阻止了。他本來還想告訴祖母自己的猜測,他懷疑清荷和雪蘭兩個侍女搞鬼,意圖給母親下毒,而且還想提醒祖母小心些。可是現在看來,恐怕祖母壓根沒有危險。
究竟是誰,竟然能串通祖母,讓祖母幫著他殘害母親?祖母向來無原則偏心二房,莫非這次是二房動的手腳?
蕭景鐸心裡亂糟糟的,他不想再和祖母待下去,於是提出告退,想再去廚房裡看看藥渣。
蕭景鐸出門前,蕭老夫人突然叫住他,問道:“鐸兒啊,你為什麼要倒掉那碗藥?你覺得哪裡不對嗎?”
“孫兒自然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