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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俯首貼耳,要不然,何時才能混出頭。幸喜你長歌小姐聰明,懂得看人臉色形事。今朝又一舉得男,總算揚眉吐氣了,要不然,你們不曉得,她那盼孫心切,急紅眼了的婆婆,早已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她那婆婆早已給姑爺預備了兩房妾室,三個通房丫環,若不是長歌尋醫問藥,這許多年,終於有了資訊。你們姑爺待她一心一意,只怕她的日子越發難熬。”
李媽媽,顧媽媽不由得深為嘆惜。想想自家夫人當年,也是家境殷實人家的小姐。門第高過陳家許多。自嫁入陳家,幸喜沒有多事的婆婆管著,一切都由柳氏自己做主說了算,原想著舉案齊眉到老,卻沒想到老爺是個招蜂引蝶的花心鬼,是以,夫人在有了長歌后便冷了心腸,一心一意經營陳家了。
五可耳聽柳氏的話,不由得膽戰心驚。自己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再過一兩年就到了議婚的年齡,她真想攜了柳氏所說的嫁妝嫁一個憨真赤誠的男子,相依相伴一生。可是,就目前的形勢,似乎那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了……
36 驚馬 (1)
陳五可滿懷惆悵地,在顛泊的馬車裡睡著了。睡夢中,她夢見了自己前世的童年時代,媽媽和爸爸不甘心市裡醫院給自己診斷為先天性左心室房缺的病症。一定抱了自己去省城的大醫院會診。爸爸媽媽忙於樓上樓下的奔走,給自己辦理各種繁瑣的手續。把自己放在醫院走廊裡冰涼的長椅上。那時天已經快黑了,醫院的人員早已下班。空蕩蕩的長廊裡黑漆漆的,只有自己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坐在那裡,身體又不能移動,在那兒枯座等了爸爸媽媽很久,很久,都不見他們回來。她心中恐慌,害怕極了。她覺得爸爸媽媽不要自己了,於是那小小的心靈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傷心,委屈絕望地放聲大哭: “媽媽,媽媽,你在哪裡?”
顧媽媽忙上去撫撫五可的臉頰,摸到一掌清涼,那是五可睡夢中流下的淚水。顧媽媽微微輕噓,這苦命的孩子剛剛適應陳園,猛丁又倒登地方,心緒頗不安寧呢。顧媽媽將唇貼到五可耳際,語氣溫柔地輕聲呼喚:“五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五可惶惶然睜開雙眼,怔了好半晌才明白,這已非前世。
“五丫頭可真真是魘住了。不過,她和你可倒是親近,連夢裡都要喚著你。可見你們倆主僕平日有多貼心,你對她倒是鞠躬盡瘁,忠心耿耿。”柳氏笑望著顧媽媽點頭道。
“夫人當日吩咐奴婢,要像當日侍候長歌小姐一樣經心細緻,奴婢自然照做不誤。只是這孩子雖如同大小姐一般聰明伶俐,卻比大小姐嬌弱,對奴婢有依賴之心,所以奴婢不免多心疼些她,再者,這上了些年紀,對小孩子的喜歡,卻越發的上了心。”李媽媽從柳氏語中聽出嫉妒之意,慌忙口稱奴婢,掏心掏肺解釋一番。
“你個老人精,我不過說你看顧五小姐經心,你倒和我打起了太極拳,舉起了我的盾牌擋秋風。你只護好了你的五小姐,將來她嫁了人,你就在她那裡養了老吧。也不枉她今日在夢裡喚你一聲媽媽。”
顧媽媽滿面驚喜:“謝夫人。”想當初她是執意要跟著大小姐進京的,可只是當日三姨娘剛死了權哥兒。瘋魔了似的日日針對柳氏,今個兒紮了個布偶寫上生辰八字咒柳氏。明日作妖弄勢的哎騙老爺,讓他休了柳氏。當時正值大小姐出嫁之時,柳氏如履薄冰,舉步維艱。她不得忍痛留下來,與夫人共同抵擋那三姨娘隨時射來,防不勝防的暗箭。誰想,如今總算尋到那賤婦的短處,柳氏卻心存善念,竟然饒過了她。想到此處,顧媽媽不免又心間憤憤不平起來。有些恨,不提起便罷,一提起,依然憤懣!
柳氏見她高興之餘,忽而又面露怨懟之色,哪裡不明白她的心思。不由笑道:“我知你這老貨因為我放過了三姨娘心裡埋怨我。你可知,當年若不是我太放縱二姨娘,那二姨娘哪裡有機會在食物中下毒害死了權哥兒,這原是我對不起她。我今日想起來,那二姨娘是怕我也遭受流產之苦,所以一早給我服了不能生育之藥,是以,自長歌三歲後,我一直沒有訊息。”
“要說這二姨娘,也真是……那麼幹淨,明白一個人,只是被仇恨蒙敝,變成了個高深莫測,讓人琢磨不透的魔症了。”李媽媽嘆道。
“怪只怪我們老爺自己個兒,去煙花柳巷也就算了,偏偏去招惹人家好端端的女孩兒家,招惹那剛烈的謝氏秋娘也就罷了。二姨娘可是有夫之婦,況且人家二姨娘夫妻和順,嬌兒繞膝。只因你老爺一時的色心貪念,毀的是一家三口,幾世才能修來的一輩子。若是換了我,也恨!”柳氏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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