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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進陳園,定要大舉搜查,將陳園的各個腳落搜個乾淨。連我家用穀草壘的雞窩都給翻個底朝天,都沒有翻出一根頭髮絲。那些官兵剛走,晴雲暖雪就哭著喊著找老爺夫人,說是大小姐要尋短見!”李媽媽想起前塵往事,也覺好笑。
“李媽媽你當時不知細情,咱們家小姐那是有勇有謀,當時就盤算好了。她慧眼識人。見顧姑爺談吐文雅,一表人才,我們商人之家,難得遇到這等好男兒。於是,她便用了點小小的心思,見顧姑爺頭上有釵,耳上無環。說是怕人懷疑。你說巧不巧的,顧姑爺是個有福氣的,偏偏在左耳上生了個天然的洞。耳艙,老一輩子說這樣的孩子一輩子不缺糧食。”
李媽媽笑嘆道:“於是小姐把夫人給她的將來要陪嫁的瑪瑙耳環給顧姑爺帶了上去。這顧姑爺哪裡知道,他躲進小姐房中避難,卻讓我們小姐把她一生算計了進去。”
“可不是,那顧公子避過這場大難,便換了衣裳,洗去脂粉,說些感恩戴德,日後圖報的話。便要走人。小姐見這顧公子如此,只是怔怔地瞪著姑爺不言語。顧公子往外走,還沒到繡房門口,大小姐從頭上拔下一根釵向自己胸口就刺……我和晴雲暖雪慌了手腳,晴雲暖雪慌忙去叫夫人,我按住大小姐,那顧公子回頭來,大小姐才悠悠哭道,自己救了顧公子一命,自此閨譽卻毀,從此沒臉再活於世。”
柳氏迷迷糊糊中聽聞李媽媽和顧媽媽講起長歌舊事,不由得也眼開了眼,接著笑道:“那長歌哪裡是要自殺。分明是相中了你們大姑爺,她一個大姑娘家無法言說心事,只能如此,晴雲和暖雪從院外來一番哭天抹淚的狂嚎,把我嚇得魂飛魄散,那晴雲暖雪也沒說明白。我連頭髮都沒梳就哭天抹淚地和老爺奔過去,人家正用袖子掩了臉在乾號。你姑爺在一旁傻站著。漲紅著臉,那手半伸不伸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老爺只道是你們長歌大小姐被這公子爺佔了便宜,才要用釵自盡的。你老爺也不分青紅皂白,上去扯過來顧姑爺,也不分前胸後背的,便是一頓毒打,直打得長歌尖叫著上來攔擋……”
“如果不是長歌小姐用身體護住顧姑爺,恐怕今天的顧姑爺不是現在的面目……”陳媽媽和顧媽媽想起當日顧青琛被打得鼻輕臉腫的模樣。不由笑得響亮。
五可聽得著迷,扯著柳氏的手臂搖晃:“母親,那後來如何了?大姐姐自盡了沒有。那大姐夫沒被父親打死麼?”
“你這個糊塗丫頭,若是你大姐姐自盡了,大姐夫被你爹爹打死,哪還有今日的相府長孫,和少夫人?”柳氏伸指截了截五可的腦門子,邊笑道。
“夫人,五小姐可是聰明伶俐著呢,她這一問,只是讓我們多笑一笑。”顧媽媽笑著給五可解釋。
“你這老貨,守著哪個便開始偏向哪個,我哪裡不知道五丫頭是故意有此一問。你長歌大姐姐知那顧公子心高氣傲,若是此時走脫了怕是日後難說婚事。見你爹爹打的地方也不過是外面皮肉,並無大礙,是以,拖延了一會兒時間,才哭哭啼啼地上來說明此事。並言明,顧公子已戴了陳家祖上傳下來的瑪瑙耳環,那是她的陪嫁,她不會再另嫁他人。若不然,還要以死明志。那顧青琛鼻青臉腫地呆立在那裡,甚是滑稽,他竟不知自己著了長歌的道兒,楞了半晌,竟被長歌的言語感動,讚了一句好剛烈的小姐,然後拿出家傳玉佩做了信物。兩下定了親。”
“長歌小姐那年才十三歲,兩年後,被貶在海南的顧萬年回京,升為相國。不到兩月便派了人來陳園求親,長歌小姐風風光光的出嫁,十里紅妝,不知氣死多少山東女兒家。”李媽媽自豪地道。
“你個老媽子無知啊,”柳氏垂淚道,“你可知,一個商人之女嫁與相國之孫。你老爺又沒個功名在身。純純正正的寒門高嫁。我與你老爺若不拿出一大半的家業給她做陪嫁。將來可不被顧府之人看扁了去。咱們陳家,在山東這一小塊地界是屈指可數的富豪,到了京城那花花世界,也只是一般人家罷了。”
顧媽媽,李媽媽細想想,長歌小姐這幾年所受的委屈。不由齊聲道:“夫人說得是。”
“當日長歌年紀尚小,只曉得嫁一如意郎君,甜甜蜜蜜到老。殊不知顧家祖孫三代,光是大姑爺這一輩,就兄弟三個,姐妹兩人。只有大姑爺,和二小姐顧深雪是嫡出。其餘的二公子顧青春,二小姐顧淺霜,三公子顧青河都是庶出。而青琛的爹,長歌的公公是顧相的庶長子,偏偏顧相愛極了他。嫡妻嫡子們嫉恨得緊,這其中厲害,也是長歌嫁過去多年後才省得。這女子出嫁,若是高門低嫁,做為媳婦可以在婆家趾高氣揚。寒門低嫁,只能伏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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