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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過去。”
她跟聞杏說了兩句,讓她派人去老太太那邊知會一聲,這廂就由母親身邊的人帶著去了隔院秦師祖住的地方。
說是隔院,其實是隔著一個宅子了,路上得走過一個連著兩處宅子的小園子,走上一柱香才能到,宋小五步行走過園子,就見到了父親身邊的老長隨候在宅子與園門口的通口處等著她。
“小的見過王妃娘娘。”
“請起。”打起招呼,宋小五邁步往前走,問道:“師公醒了?”
“還在睡著,昨天老大人半夜有點咳,沒睡好,清晨吃了藥才將將睡過去,五老爺守了半夜,大人半夜時去睡了一會兒,剛剛醒來就去替了五老爺。”長隨回道。
宋小五沒再說話,快步到了主院。
燕都因地沿偏北,長年乾燥不利生長花草樹木,而秦公所住的大院子裡生長著青翠欲滴、茂盛鮮豔的各類植物。
人一進去,就會撲來了一陣讓人心頭一靜,帶著水意的涼氣。
宋韌是個有心起來會讓人無微不至的人,他對他先生可謂是一片至誠孝心,什麼好東西都往他先生院裡搬,秦公不喜身外之物,唯獨愈老愈發懷念江南舊日裡院後的竹樹棗林,他就在燕都這塊北地上用盡了心思,養活了一片竹樹棗林,還時不時按時間去女兒那裡,把她最新培養的奇花異植強行搶回來讓他老先生高興。
可秦公年事已高,這些日子身子已不是他忍耐就能過得去的了,他無法為自己作主,連認人都要花好些時間才能認得出來。
宋大人在老先生屋裡,宋小五過去時屋裡點著一盞不太亮的油燈,她進去後,眼睛不太好的宋大人眯著看向她,宋小五看了床一眼,朝東側壁書桌旁的父親走去。
宋韌在收拾書,看著她走近後,小聲道:“來了,承兒他們可有來?”
“沒帶。”
“召康沒來?”
“沒許他來。”宋小五看著眼下青黑腫脹已顯老態的老父,伸手拿過了一本敞開在桌上沒收拾的書,看了兩眼,又翻到了開頭,抬起臉道:“寫到一半了?”
宋韌搖頭,與女兒解釋:“是就之前的舊書重新寫的,你師公道舊章歧義過多恐遭誤解,要另起一書。”
他看了看女兒手中的書,“這兩日你師伯與我在幫著寫,今日你得空也幫著寫兩筆,讓師公高興高興。”
宋小五點頭應下,拿著書坐了下來,朝後面的聞杏她們頷了下首,等她們退下後,她看向宋爹:“還有多久?”
宋韌揉著眉心坐下,呆坐了片刻,方道:“不知道。”
知道女兒要個答案,他頓了頓,勉強道:“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三五個月。”
說罷他搓了把臉,看了在床上躺著氣息短促的老先生、老父親,宋韌輕聲跟女兒說:“短一點罷,短一點也無妨,你說是不是啊?”
短一點,少受一點苦走,也挺好的不是?
宋韌說著,眼淚在腥紅的老眼裡直打滾。
宋小五看著眼淚從她的老父親眼裡掉了出來,看著他垂著頭駝著腰手攔著眼強行忍著淚,她別過臉,不忍看他。
第188章
生死病死總有時,人說五十知天命; 大抵是到了這個年紀; 親人離去; 而自己也到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歲數,足以了會到命運對每個人的殘酷與毫不留情。
“兒啊……”宋韌緩了緩,抬起頭來長嘆了一聲。
宋小五轉過頭來,四目相接; 聽她父親道:“這事就由老天爺定篤罷,你說是不是?”
是哪時走; 就由老天爺說了算罷。
宋小五點了頭; 生死之事; 她不操控。
宋小五在這頭陪父親用完早膳坐了片刻,秦公醒了過來,宋爹過去喂藥; 她就靜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秦公自她過來就一直看她,目光慈愛。
德王妃是個膚白貌美的女子; 年少時她因過於沉靜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石頭人; 現已育兩兒的石頭人沾染了凡間的煙火氣; 那雙沒有波瀾的眼添了幾許溫和,反讓她的面容變得慈悲了起來。
德王妃的真容; 與妖女這兩個字沒有絲毫干係。
秦公先是沒認出人來,只覺得她眼熟,等認出她是誰,飯也用罷; 老人家一笑,道了一句:“你回來了。”
宋小五坐了點過去,在宋爹的注視下握住了老師公的手。
“家裡好呢。”秦公給她交待,看她點了下頭,他巴了巴嘴,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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