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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有啥說啥,俺們行的正做的直,沒啥好怕的。”段氏說著還推了順子一把,可連順子這個壯漢,縱然身高馬大,叫段氏冷不防狠狠地這樣一推,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栽倒。順子的肩膀又縮緊了些,眼縫兒還在偷偷張望著斷氏,一見到她瞪圓了眼睛,嚇得愈發的不清,反倒是更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未央雙手貼著牆壁,靠著早以被陽光曬得溫熱的土坯牆,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不無同情的的,這倆兄弟,一個白痴,一個自閉,半斤八兩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們那些個不省事的父母造的孽。
“爹,我說順子都這樣了,咱還是別逼他了。”段氏知道就算再怎麼打罵她這個笨兒子,順子都不會再說一個字的,卻也突然放下心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黎老爺子,裝作一臉的心疼,又抬起粗糙枯黃的大手擰了一把鼻涕,淚眼洋洋地說道。
黎老爺子抬眼一瞧順子正瑟縮著,規規矩矩地不敢再動一下的模樣,他心裡雖不滿,卻還是沉默地點了點頭,也算是應允了。這下段氏沒有後顧之憂,話匣子也打了開,“爹,您瞧瞧順子這樣,只是個莊稼漢,連句話都說不好,那紅兒家的竟然願意嫁給這種人,那豈不是天大的福氣。只是…”
段氏說著說著更是吸溜了一下紅彤彤的鼻子,裝地還挺像回事,“只是那紅兒家的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有房子,您說咱們家裡那麼多口人,順子又是跟俺們擠在一塊兒的,哪裡來的房子?”
“華峰家的,你這又是什麼話,”張氏這麼一聽,倒是不樂意了,立即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說道,“你是想把俺們大娃的房搶了來吧,不用把藉口說的這麼高貴。那王婆子的女兒是出了名的放蕩**,順子要真是娶了她,一樣被視為同流合汙不說,更是讓黎家跟著丟臉。”
“什麼叫跟著丟臉啊!”段氏絲毫不幹示弱,馬上出擊,“我說大嫂,你是長輩,不要把這些個放屁話說給小輩們聽,這都叫個什麼事。”
張氏臉立即一陣青一陣白,突然生怕這個一點兒頭腦也沒有的段氏打亂了約定好的計劃,遂一點兒也不敢再反駁了,生生憋著這口氣,心裡卻是恨得牙癢癢的。
“爹,我就想著,大…”一說到這裡,還好張氏立即輕咳了一聲,這才叫段氏回過神來,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大家兒都是咱黎家人了,每個人都有塊地基在,我也沒啥意見,只能是順子他沒啥福氣。我就是看不過眼去,憑啥那些個不是黎家的外性人也配有房子。”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擺明了是直直地射向黎未央的,不用說,眾人也都明白了。未央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方才張氏的眼神究竟為從何而來,她這分明是在說自己啊。果然,這會子,眾人尖銳的眼神早已直直地向未央射了過來,只有屋子裡的幾個半大的娃子還沒有明白過來,傻楞楞地站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未央啊,”坐在黎老爺子身旁的武氏一直沒有出聲,腦袋卻精明著呢,她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卻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你去陪陪你娘,省得她看不見你難過。”一針見血,分明是看她只是個不成氣候的小丫頭片子,叫她將房子讓出來。
未央雖然一直將雙手背在身後,緊抿著雙唇,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是波濤洶湧的。在她的印象裡,她住的那間土坯屋子是黎華林出錢僱了幾個村裡人幫忙蓋起來的。那時板潭村有個規矩,誰家在哪塊荒地上蓋了房子,那麼那塊地皮就是誰家的。
未央心裡清楚,房子是自己的,黎家人根本沒有權力過問。可是那樣貪心的這家人,又豈有不插一腳的道理?一想到這裡,她的眼睛剛好對上張氏眼裡的幸災樂禍,終於想起之前她將嘴巴貼在段氏耳邊的動作,遂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出的主意。
是啦,大娃和順子都是要娶媳婦的,黎家家產也就那麼一丁點,哪裡夠他們分的?不再在別的地方壓榨點,難道讓他們喝西北風麼?這倆家人,還真是狼狽為奸,未央在心裡想著,只是自己卻無可奈何,只能眨巴著大眼睛,裝著一臉的無辜,看著黝黑著一張臉的黎老爺子。
只是那位老人家卻只是一直拿著菸斗,沉默地嗑著煙,半宿才緩緩開口,“你想要老六家的屋子?”聽聲音,卻不知黎老爺子是咋想的。
段氏也沒想到黎老爺子會那麼直接地就開了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揶揄了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二嬸,你這麼做,也忒不厚道了吧,那是未央和她孃的房子,哪能叫你就這樣白白佔了?”黎念澤老早之前就開始不滿了,憋了好久這會子終於發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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