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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繼後時是用的姚夔為正使,由禮部官員把程式走完就算;反倒是立貴妃時,把論親、論功、論地位最高的會昌侯孫繼宗和顧命大臣李賢拉來做正使。以姚夔,馬昂為副,這其中的意味,一時令朝野無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朝局紛亂棋爭
萬貞受封貴妃,按規制當有獨居的宮室。朱見深選來選去選了昭德宮出來,但卻又藉口御器廠還沒有及時送來新用具,鋪陣未畢,仍然與她同進同出,就在前三殿暖閣裡輪住,將昭德宮當成賞玩珍藏的館所,偶爾才過去坐一坐。
而相比獨居一宮,看似尊榮無匹實則對現代人來說很不是滋味的貴妃之位,萬貞也寧願還像從前那樣,和他出入相隨,不去看後宮那些兩宮太后塞進來的鶯鶯燕燕。
為于謙昭雪是件撫平過去遺憾的大事,朱見深不便出宮,臨時卻又想起還是應該告訴一羽。萬貞實在悶得慌,主動提出跑這一趟。朱見深雖不樂意,也只能應允了。
一羽十幾年修身養性,從萬貞嘴裡聽到侄兒準備為于謙昭雪的訊息,沉默半晌,嘆道:“為我兄弟相爭,毀損國家棟梁,實為大罪。他日九泉之下,我難有顏面再見故臣。”
其實這兄弟兩人,對於謙的人品都信得過,願意倚重。但政治鬥爭的殘酷之處,就在於有時候你明明不想殺人,為了權勢穩固,卻不得不殺。
于謙沉冤昭雪,讓人舒了口氣之餘,又深深地遺憾心寒。一羽的難受,萬貞無從勸解,便轉開話題問:“怎麼今天不見興安?”
一羽道:“他去見故友了。”
興安為了侍奉一羽,先帝在時自動請辭了要害重職,去坐了僧錄司這樣的冷衙,日常也從不與人深交,以免洩漏了機密。現在朱見深即位,叔侄倆達成了默契,他才敢與故友見面。
一羽說完這一句,心有所感,嘆道:“說來他去見的這個人,當初若不是興安見機得快,在兄長面前刻意詆譭了幾句,只怕也步了于謙的後塵。”
萬貞把當年因為奪門之變而受牽連的諸臣過了一遍,醒悟過來:“商輅來了?濬兒召他入京,他還沒陛見呢,怎麼就先去找了興安?難道他知道……你還在?”
一羽白了她一眼,哼道:“你別眼裡只有濬兒一個,什麼事都害怕會對他不利!放心,我深居簡出,不見外人,商輅一無所知。他找興安,不過是謝一謝當年興安為他說話,敘敘舊罷了。”
萬貞訕笑:“我哪有那麼想,是你多心了。”
一羽自己就經過為帝心境變化,哪能不知她剛才話裡的顧慮所在,冷笑:“你沒想才怪!”
萬貞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賠禮道:“好啦!我真沒想到麼多,就是略微有那麼一點點不平……濬兒召商輅陛見,他到了京師,不去左順門投帖,卻先來會友,難道你還不許我不高興?”
一羽被她的直言堵得火氣全無,沒好氣的說:“知道了!你的濬兒金尊玉貴,滿天下的人都得先想著他,圍著他轉,你才高興,是吧?”
話雖如此,有奪門之變在前,萬貞仍然有些不放心,特意在妙應寺等到興安回來,才讓隨從駕車去接商輅。
商輅方巾絲絛,一身青布圓領,正自負手行走在京師的街頭,觀看人情變化,突見一隊車駕急趕而來,愣了一下。萬貞下車行禮,笑道:“商先生,久逢了!”
兩人雖然沒有正面來往,可萬貞日常拱衛沂王出入,雙方照面的次數不少。加上她多年相貌不改,氣質與尋常女子的婉柔嫻靜大不相同,此時雖然穿著男裝,但商輅仍然認出來了,拱手道:“萬侍……”
一聲舊時稱撥出口,又想到她如今已經受封貴妃,據傳日常用器禮儀越於皇后,幾乎與天子並行,便又改口道:“萬娘娘久違!”
萬貞聽著人稱呼她“娘娘”,就覺得不適,擺手道:“商先生本不是俗人,奈何做此俗稱?我從興安處聽聞先生入京,特地趕來接您進宮見駕,難道是為了聽您客氣一聲的?”
商輅受先帝貶居林下十年,建功立業的雄心已經消磨了不少,倒真沒有尋常官吏對宮中貴人的趨奉之心,灑然一笑,道:“非是在下拘泥,實因禮法如此,不得不為。”
萬貞一笑,也不糾結,抬手禮讓:“先生快請上車。陛下自召您入京,日日算計行程,已在宮中等候多時了。”
商輅眼看她從這車上下來,不說君臣尊卑,就為了男女之別,也萬萬不敢真的上車,忙道:“勞陛下掛念,在下這便急步入宮求見。萬侍還請登車先行,在下附驥尾隨便是。”
萬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