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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凍出病來。
萬貞人在桃花源閒著無事,收集羊絨紡線織了背心線褲,本來是想離開後讓小福送回宮中給太子留個紀念。現在桃花源被一羽搜刮一空,她住處的東西被還了回來,現在倒是用著合適。
太子守靈答禮之後,退到偏殿裡暫時休息,見到萬貞過來,心一酸,哭道:“貞兒,父皇沒有了。”
再怎麼對父親偏心失望,做兒子的儒慕父親也是天性。何況皇帝臨終之前,還對兒子做了解釋。少年現在全心沉浸在失去父親的悲痛中,哭得不能自抑。萬貞擁著他安慰良久,才緩過氣來。
萬貞摸摸他身上冰涼,外面禮部官員又在提醒覃包過會兒叫太子出去守靈,連忙從大袖裡取出藏著的衣服,讓他換上。太子本來不肯,萬貞急道:“守孝禮敬,在於心誠。卻沒有哪個做父親的願意用嚴酷的禮法來摧殘兒子的體魄。這麼冷的天氣,二十七天大禮若都只著粗麻單衣如何捱得過去?若是因此毀損身體,違背父願,那才是真正的不孝!”
勸過後又哄他:“你看,這都是細麻低領的裡襯加背心,你穿在裡面護住心腹就好,外面看不出來,並沒有逾越之處。”
少年在這種事上爭她不過,只能穿了藏好,又捧著她從暖瓶裡倒出來的熱豆奶喝。萬貞把暖瓶交給覃包,叮囑他:“這暖瓶小巧,你隨身藏著不得離身,殿下冷餓的時候就給他喝。每半個時辰我會換新的送來,再不然就是梁芳、黃賜、小秋,中途絕不會假手外人。”
太子眼看就將即位,身邊的人無不希冀前程,比過往殷勤十倍都不止,覃包滿口答應:“我一定率人小心照看殿下,外面的飲食也會再三小心。”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兩宮積年舊恨
大行皇帝按慣例移靈於齋宮待葬,太子朱見深繼位,讓萬貞率人將謹身殿東閣收拾出來,用以居喪,讓她也不再回東宮,而是直接在東書房後的暖間暫時住下。
新帝登基,第一件事是正名分,給錢皇后和周貴妃上尊號。
朱見深一早就前往奉天殿御門受禮,萬貞醒得比他晚,直到御駕起行肅道的聲音將她驚動,才迷迷糊糊地問:“怎麼了?”
秀秀坐在熏籠邊打著絡子,笑嘻嘻地回答:“是咱們的皇爺起駕了。姑姑要不要還睡會兒?皇爺早晨過來看你的時候,特意吩咐了要讓你好好休息,下午讓御醫過來看病換方子。”
萬貞這才清醒了些,陡然想起他今天要辦的事,頓時一驚坐起,道:“快,幫我打水梳洗,我要去見周娘娘!”
秀秀莫名其妙:“您不好好休息,去見娘娘幹什麼?”
周貴妃貴為新君生母,皇太后之位是怎麼也跑不掉的,她自己也志得意滿,慢條斯理地用過早膳後,吩咐夏時準備車駕。接到萬貞求見的通報,她愣了一下,猶疑不定。
也許是因為她最艱難狼狽的時候,萬貞曾經看過,伸手幫過;又或是她知道,哪怕有孝道禮法壓著,在兒子心裡,萬貞的地位也絕不會在她之下;再則,她再心恨手黑嘴硬,內心深處對萬貞也懷著點兒愧疚。
要是她能殺了萬貞,那倒一了百了,無所謂心虛了。偏偏她殺又殺不得,實在是一想起來就頭痛。種種情緒在她心裡交纏,就變成了對萬貞的深深忌憚,好一會兒才讓人將她放進來。
她是想端一端太后的架子讓萬貞看個威風的,但真等到萬貞進來,她又覺得自己壓根不應該見她,直到萬貞行過禮後才想到了個話題,道:“貞兒,如今太子登基,你多年扶持東宮,論功當賞。”
萬貞笑了笑,道:“正為求娘娘恩賞而來!”
“喔?”周貴妃頓時覺得腰桿子硬挺了許多。她面對萬貞的心虛,最深層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多年來萬貞一直受的是故孫太后的封賞,她連賞都賞不了,一直在欠人情嗎?萬貞求賞,頓時讓她有了大權在握的底氣,精神都不一樣了:“你想求什麼?”
萬貞慢慢地說:“我求娘娘,無論要做什麼,都不要親自踏足前朝。”
周貴妃躊躇滿志的吩咐夏時備駕,正是想在兒子登基要尊自己為太后的這一天,親自前往奉天殿,去做一件她在皇帝大行前一直想做沒有做成,反而背了口大黑鍋的事。萬貞的要求一出,頓時讓她大怒:“萬貞!你敢!”
萬貞揚眉回答:“我敢!這麼多年來,你從來沒有真正盡過母親之職,那麼你現在也不要想在他真正柄國當政的第一天,就藉著母親的名義臨朝妄為,去害他登基之初就揹負不孝之名!”
這話實在太戳心了,周貴妃頓時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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