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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他心裡不惦記。一有機會,塵封在記憶最深處的黑暗,絲絲縷縷的滲出來。
報仇不容易。報他武松的仇更不容易。除了那個罪魁禍首西門慶,官商勾結之中,每一道環節每一個經手的人,都算不上完全無辜。
其中西門慶比較忌憚武松,及時跑路,因此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追查他下落上面。
而陽穀縣知府、提刑之類的人物,至今還風風光光地當著他們的父母官。因此這些人,本來是排在武松的名單的後面位置。
但眼下有了機會,武松不介意提前動手,親自去問問這些人,當初判決他哥哥那案子的時候,心裡有沒有過一點虛,手上有沒有過一絲抖。
當然,順便端了陽穀縣縣衙和東平府府衙,來個“劫富濟貧”,武松更是十分樂意的。他對他看順眼的人十分厚道大度,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讓這些人敢心術不正的算計他武都頭的親人,只能說是自尋死路。
梁山軍馬是衝著大名府去的。軍餉籌畢,大軍開拔,武松自己的先鋒隊輕裝先行。
還沒走到陽穀縣界,一群好漢就樂了:一群小兵小吏跪在路邊,中間簇擁著知縣,一上來“納頭便拜”,說什麼不才區區小吏,誤犯梁山好漢虎威,還請高抬貴手,放過全縣百姓,下官死而無憾云云。
都怪命中註定,誰讓他們轄區離梁山太近,隨著“水泊草寇”的日日崛起,周圍的縣市也都開始感到不太平。
朝廷倒是撥了額外款項,讓他們養兵養將,加固防禦,抵擋賊寇。有人照做了,自然還有那麼點兒底氣,梁山兵馬見了這等有防備的地段,也都節省精力繞著走;而有些地方官呢,習慣使然,這錢下來,怎麼也得自己過過手不是?——過去的賑災糧款,朝廷也沒怎麼追究嘛。梁山周圍那麼多州縣,怎麼就那麼巧,能打到自己家門口?還是到手的真金白銀更實惠。
陽穀縣知縣屬於後者。當他意識到那萬分之一的“運氣”砸在自己頭上的時候,當場突發半身不遂,誰也扶不動。最後是讓幾個衙役架著來的。
武松與那知縣許久沒見,此時不言語;旁邊身經百戰的李逵哈哈大笑:“沒你娘鳥興,俺們梁山破的城池多了,投降時人人都這麼說!你們這些狗官,這時候想起愛惜百姓了,早幹嘛去!”
說得也是。但凡被梁山鎖定的目標,無不心驚膽戰草木皆兵,生怕哪天屠刀落到自己頭上,因此早就想好的這番投降說辭,夢裡都念叨呢。
李逵說完,一聲大喝,板斧舉起來,就打算給這些狗官來個乾淨。幾個官兵魂早就沒了,全身如篩糠,看著這個傳說中的黑旋風,不知是誰滴滴答答尿出來,一股子味兒。
斧子沒落下來,武松連忙架住。李逵一瞪眼,“怎的,你要搶這個功勞?”
在場諸官經歷一生一死,磕頭如搗蒜,連叫:“饒命!”
不知是誰認出了武松,連忙磕頭換了個方向:“武都頭,武都頭,當年的事,我們都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還請都頭大人大量,寬恕則個!”
武松不慌不忙地說:“李大哥且等一等。有些事,要著落在他們身上。”
李逵朝地下啐一口:“哼,還殺不痛快!”
牛眼一瞪,似乎是在腦子裡排演一遍殺人,先過過癮。底下知縣都快嚇暈過去了。
那邊梁山軍隊忙著去搬陽穀縣的庫房,武松坐在日頭底下,閉目沉思。秋風蕭索,旁邊是一串跪著的,簌簌發抖的時候,衣料的摩擦聲清晰可聞。
那知縣首先耐不住死寂,抖抖索索地小聲開口:“武都頭,壯士,當初你……你為本縣打虎除害,我們上下都十分感激,這才越級抬舉你做……做都頭,也是緣分一場……今日……今日……”
武松冷笑一聲,話說得毫不客氣:“所以知縣大人對我倒是知遇之恩了?可惜武松江湖性子,不稀罕什麼都頭。”
知縣忙道:“是,是,都頭現在是梁山上大王,自然不稀罕……不稀罕我們小地方……”
武松一聲斷喝:“廢話少說!你也知道我方才為什麼留了你們性命。當年我哥哥的案子,內幕究竟如何,你給我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錯一個字,我也不多要你的,就留一根手指頭吧。”
知縣腸子都悔青了。當初見這年輕人謙恭有禮,像是個肯幹活賣命的,留著使喚,自己衙門裡也有面子;早知他一身強盜土匪習氣,當初就是那大蟲竄到他府衙裡,也萬萬不敢勞動他的拳頭了。
到底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腦子轉得快。唯唯諾諾一陣,也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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