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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笑,輕輕聳聳肩膀,跟幾位自己人飛快使個眼色,意思是我不過是打發時間,沒打算怎樣。
武松做了個江湖手勢:適可而止!
燕青無奈搖頭,目光指指小娘子轎子,意思是你行你上啊。
不敢再拉仇恨,把握著分寸,跟小娘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一會兒,只見道分三岔,“應天府”的路牌,明晃晃地豎在南面那條路上。東京則是往西。
那老僕於是躬身稱謝,感激張官人一路搭伴,望各位以後保重,安全第一云云。燕青微笑著答話。
轎子裡的賈小娘子大為失望:“你們……這就走了?”
燕青衝著轎子深深一揖,聲如珠玉:“同路之緣盡於此,小人就此拜別。望娘子一去,前程似錦,路途再無孤單。”
轎子裡沉默了好一陣,小娘子這才開口。故意做出來的滿不在乎,細聽有些哽咽。
“如此,多謝官人今日陪伴……這個小東西,算是奴的一點……謝意,往後、若是有緣……”
說著,一隻纖纖素手自簾子後面遞了出來,掌心託著什麼東西,細一看,竟是一枚晶瑩渾圓的珍珠耳墜。
同行幾個奶孃全都急了,趕緊小碎步圍過去:“七娘子,你幹什麼呢!”有人朝燕青瞪了一眼。
燕青也沒想到有點玩大了,背後一束束目光簡直扎人,連忙說了一籮筐好話,婉轉拒絕了,轉身上了西岔路,走出半里,這才鬆一口氣,嘻嘻笑一聲,左右看看。
“你們看我幹嘛?”
沒人理他。這天直到天黑住店,武松、周通、董蜈蚣仨男人,連同鄆哥這個半大小子,都把他視作不存在。
“店家,住宿!”
“來嘞!”
店小二見來了團體客戶,一雙眼笑得沒縫,腳後跟打腦後勺,放下手裡抹布,一溜煙從櫃檯後面跑出來,前前後後的殷勤伺候:“官人貴姓?這是遠道而來啊!”
正規經營的客店,向來要登記住客們的身份、職業、旅行路線等資訊。燕青一口川音,彬彬有禮地吩咐:“我們一行八個人,三位女眷,煩你給安排房屋,要安逸的,明日一發算錢撒。”
那小二將門口湧來的一群人掃一眼,首先見到個魁梧雄壯的鏢師,冷著一張臉,一進來先將他的店從上到下檢視了一圈,目光裡英氣逼人;再旁邊是個小廝打扮的糙漢,只見他虎背熊腰,一臉兇相,臉上生著幾顆青春痘,一咧嘴,朝他粗獷一笑。
那小二當即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好在他迎來送往的見過不少世面,再看看旁邊,有娘子、有半大孩子,再看那發號施令的主人,簡直是他見過的最俊美文雅的一位,立刻就不怕了,陪著笑,說:“官人這是遠道做生意的?拖家帶口的人挺多啊,小店客房不多,官人們耐心少坐,小的先去把車兒安頓了,再去瞧瞧房子,給你們安排安排。”
燕青優雅坐下,笑道:“有勞了嘛。”
鄆哥等那小二走了,上上下下地打量那店裡的擺設,最後得出結論,悄悄對潘小園說:“堂裡桌椅擺太密了,看著趕客。”
貞姐馬上不服,低聲駁斥:“你調查過這店裡的客流量嘛?!”
又要吵起來,司空見慣。董蜈蚣連忙笑嘻嘻的來拉架,轉移倆小孩的注意力:“你們瞧那桌子角上的標記,看見沒有,小蝴蝶?說明有盜門京畿路分舵的兄弟來過這裡——不過是一個月前啦。回頭你們問問這店家,一個月前有沒有丟過東西。”
那小二去轉了一圈,回來時臉色就不那麼燦爛了,微微縮著脖子,放低了聲音,跟燕青商量:“那個,官人,咱們店裡本來是房間足夠的,可巧今兒住了些官差大人,他們奢遮慣了,一定要一人一間房,你瞧咱們也惹不起人家,只能稍微委屈下,我們這兒還剩下兩間……”
燕青跟武松對望一眼。身份在手,武功在身,這些人最不怕的就是官差,何況是小股落單的官差。只要言行小心,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便可。倒是那句“只剩兩間”,讓人有點難辦。
譬如周通是做慣了土匪的,恨不得每天都一間大帳,呼來喝去,擁著媳婦過二人世界。再譬如武松身高腿長,遇到寒酸點的客店,恨不得兩張床拼起來睡。再讓他跟別人擠,全屋子人都得呼吸不暢。
正為難著,外面門忽然砰的一響,大搖大擺走進來三個小軍官打扮的人,一個滿臉橫肉,一個尖嘴猴腮,再一個亂糟糟絡腮鬍,一屁股坐在中間,見堂屋內多了幾個婦人小孩,打量了幾眼,抬頭吆喝道:“一店的人都是懶驢死蛤蟆,俺們要的酒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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