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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上。把玩了一會兒那個魏晉銅佛,又看了看栩栩如生唐三彩,心裡還不太明白,就這些灰不溜秋的東西,居然有人肯出大價錢買回家去“賞玩”,簡直是腦子進下水道了。
但他是善於化腐朽為神奇的。腦筋一轉,將古董讓人包好,裝進盒子裡,拜訪同僚的時候也不忘帶上,讓他們品鑑一二。大多數人都是附庸風雅的,哪說得出什麼所以然,只會哼哼哈哈的說漂亮。
沒多久,西門慶“撿漏”古董的事情,就傳到上級高官耳朵裡了。這日有述古殿直學士設宴款待同僚,西門慶知道列席的有不少好古的,讓幾個小廝將收來的古董精心包好,打算讓它們發揮應有的價值。
果然一石激起千層浪。收藏一兩件古董不是稀罕事,一下子“展出”十幾件,那可是百年不遇的風雅人兒。更別提,西門慶還說,自己家裡還藏著不少沉重的,帶不來呢。
他意欲何為,大家心知肚明。幾個“收藏家”當即就跟他熱絡起來。
“西門相公啊,這個、在下斗膽請求,若得空兒,能否去府上一觀?……”
“哎呀呀,這塊古玉,朱勔朱大人可是念叨了許久,家中的花園就缺個這種形狀的裝飾……”
正當他春風得意,“古董外交”順風順水之時,席間卻偏偏來了個不曉事的國子太學正李迥,將他帶來的那幾件古董左看右看,忍不住說:“西門相公,你這些古董,都是真品?”
西門慶一下子火了。這李迥也不是什麼大官兒,上來就駁他面子,簡直智力感人。
冷然道:“當然是真品,都是下官這幾年盡心收集而來的。”
李迥嗤的一聲笑了:“可在下怎的在不起眼處,卻摸出個小小‘金’字呢?這些年代各異的藏品,總不會都是一個人造的吧。”
他這話一出,幾位“收藏家”大感興趣,試探著伸手摸起來。
一摸不得了。
“真的、真的有字!哈哈,做得好逼真,差點兒把我騙過去了!”
……
西門慶傻了。他自己哪懂這些調調兒。
一個念頭跳進腦海裡:
我收購的可能是假古董。
李迥也竊笑。堂妹李清照無意間跟他說起買到高仿贗品的事,他不過是當笑話聽,沒想到今兒真的見到了真人版的冤大頭。偌大一個東京古玩市場,真的有人完美錯過了所有真品,倒把那個金大堅的“高仿”全都收集齊了!這等運氣,真該去開賭場了。
西門慶徹底無心做客,感覺前後左右盡是嘲笑的眼神,一咬牙,讓人挑著古董,灰溜溜回到了家,發了一通脾氣,連玳安都被他踢了一腳。
偏偏這個時候吳月娘遣了丫環,請他今晚來房宿歇,支支吾吾透露說,用了興國寺哪個和尚的方子,今日行房,必定能懷上子嗣。
西門慶大怒,一巴掌將那丫環扇了個跟頭:“老爺沒興致!子嗣子嗣子嗣,子嗣能換金子麼!”
那丫環哭著回去了。
不僅是生氣吳月娘如此沒眼力見兒。來東京這些時日,焦頭爛額嘔心瀝血,每天都挖空心思上位賺錢,又或許是年紀漸長,有些方面居然開始覺得力不從心,藥也不敢多吃,越發覺得女人們如狼似虎,比不上手裡的錢鈔,從來不開口向他討要什麼,乖得很。
心思又回到當鋪上,如此大批次的“高仿”同時被拿來換了他的錢,說沒人針對他,孫雪娥都不會信。
……等等,孫雪娥呢?
西門慶仰天長嘆,頭一次覺得,簡簡單單活著多好。
召來幾個心腹,陰沉著臉,命令道:“最近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或是擋了誰的路,給我好好的查出來。再有來當鋪交割古董的,別問他是誰,直接綁了,送到我宅子來,我親自拿問。”
幾個心腹都慌了。這可不是在陽穀縣啊!
“大……大官人,這當街綁人的事兒,咱、咱還是得三思……”
西門慶一揮手:“不會做得隱蔽麼!就算綁不來,給我騙來請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樣處心積慮要老子好看!”
燕青在幫潘小園切蜜瓜。修長靈活的手指,操作起川弩棍棒能殺人,眼下小刀翻飛,青翠的瓜瓤兒薄薄嫩嫩,一滴汁水也沒濺出來,任誰見了都得愛上。
一面閒聊:“表姐,那個西門慶終於察覺了。今兒我再去,差點讓人請到小黑屋裡喝茶。”
說得輕描淡寫。他燕青是什麼人,能被那些混混們不入流的手段留住?見店裡幾個保鏢眼神不對,立刻便心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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