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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像李俊這樣的高階頭領才知曉他們的存在。然而李俊也只不過熟悉水寨情況,其餘寨子裡,到底滲透了多少“監察”,姓甚名誰,他也是一概不知的。
宋江自然也不爽朝廷向梁山安插間諜。但招安伊始,仰人鼻息,還得能忍則忍。
安撫李俊:“以後都是一家人,還是別鬧僵了。明日寨子裡最後一次臨別宴,讓能來的兄弟們都來,我念叨幾句。”
送走李俊,看看月正中天,還是了無睡意,決定去小黑屋裡瞧瞧武松。
大義當頭,也只能暫時對不起這位老兄弟。宋江覺得,以武松的性子,被算計了這麼一回,必定要將自己罵個狗血淋頭了。誰知每次去“談心”,他都默默然的一言不發。心情好時,叫聲“大哥”,等他嘮叨完畢,轉身走時,再來句“不送”。懶得說第五個字。
嘆口氣。讓人開鎖,推門進去。
“兄弟。”
沒聽到迴音。但聽得鐵鏈聲響,知他醒了。
“兄弟,還沒想通呢?”
武松沉默不語,榻上坐起來,將腕間的鏈子攥了一攥。
剛被囚進小黑屋時,剛恢復了一點力氣,武松便是怒氣填胸,一拳將身邊一個小嘍囉打得吐血。此後不知是誰的主意,說他天生神力,個性又倔強無比,縱然一時被囚,萬一發起狂性,罔顧兄弟義氣,萬一再膽敢對大哥動手,難免不釀成千古之恨。
於是將囚禁犯重罪頭目的重鐐與他戴了,讓他打不出拳;再一道鐵鏈給他鎖在原地,讓他伸不出腿,行動範圍限制在一丈之內。
武松罵了兩日,掙了多次,知道掙不脫。小黑屋裡哪有什麼好待遇,酒不管夠,飯不管飽,乾脆省力。
手上的鐐銬堅固,但栓人的鐵鏈是臨時尋來,只有兩指粗細。到得第三天上,找到牆角一處凸起的青石稜角,慢慢的打磨刮擦。但精鋼堅韌,皮肉磨得紅腫,這麼多天了,也不過是磨出不到半寸的小缺口。精鋼鐵箍,依舊牢牢地把他箍在原處。
聽見外面宋江的腳步,不做聲將鐵鏈擋在身後,嘟嘟囔囔叫一聲:“大哥。”
宋江心情複雜,一句句的絮叨心裡話。武松一句句聽著。
陳詞濫調,精簡概括出來不外乎三個字:為你好。
也不盼著他答話,末了總結一句:“兄弟,等你想通了,會謝謝我的。”
武松點頭,“不送。”
宋江嘆氣,起身出去。
突然聽到背後一聲輕輕的:“大哥。”
多少天了,竟然真的等到了他的第五個字。
宋江沒回身,“怎麼了?”
“我就問一句。山上其他人,像我這樣的,還有幾個?”
宋江搖搖頭。
武松輕輕咬著嘴唇。腕上的鋼鎖鏈條相碰,叮咚作響。用手握住那個半寸的小缺口,虎口冰涼。
“那……我女人在東京,日子還好過嗎?”
知道她必定也是身陷囹圄。但願沒這種鐵鏈子鎖著。
宋江的背影不高大,但此時穩如泰山。
武松沒等到答案。鋼銬上的涼意慢慢滲進面板裡。一些尚且新鮮的記憶湧上來,蜻蜓點水般地刺一下心,又讓他推開,心中只剩下出乎意料的冷靜。
“她還活著嗎?”
答案怎麼能如此輕易的給他。宋江嘴角扯出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
“兄弟早些睡吧。”
武松不再問,聽著外面腳步聲漸漸走遠了。
殺人的衝動在身體裡鼓盪,七竅百會膻中靈臺無一不焚。怒吼一聲,盡力一躍,嘩啦啦一陣響,被鋼銬鐵鏈重重縛回地上,手足生疼。頭撞在牆壁上,暈眩不已。
腦海裡亂七八糟的生疼。一忽兒想,乾脆就此死了乾淨!一忽兒又想,要活著。哪怕那鐵鏈一天只能磨掉一分一厘,也要咬牙活著。
是不是堅持原則的人,永遠不會有好下場?
是不是一定要將紅心染些黑墨,才能活得痛快?
煎熬不知多久,卻忽然聽到身邊微弱一聲響,似是雛鳥初飛,笨拙落地。緊接著手心一暖,被輕輕托起來。
身邊的聲音關切又憐惜:“疼不疼?”
第216章 夜行
武松覺得心跳停了一刻。
胸口如同被重重擊了一拳。過了不知多久; 才意識到不是在做夢。
難以置信,整個世界變得荒謬無極。
白日入夜,河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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