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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有舊,居然還同行了一路,也不知是怎麼磕磕絆絆熬下來的。
不願冷落扈成兄妹,招呼道:“三娘,你們坐過來嘛。我有話要問你。”
話音未落,想起來自己身邊隔著兩個座位就是林沖。剛要尷尬,美人淡淡拒絕了:“不必!我們就是來打個招呼。帶來的軍隊還得安置,一會兒就走。”
潘小園忙道:“那是自然……”指著岳飛,“不知你們見過嶽兄弟沒有?眼下是他負責京城裡的十萬禁軍。安排兵馬的事,不妨先和他商量。”
岳飛比扈成的軍銜高上好幾級,算起來還是個上級長官。扈成兄妹得了個臺階,朝梁山眾人一拱手,晾下王進,去參見岳飛了。
東京眾守將難得聚在一塊兒。梁山北伐軍略略將這兩個月的戰況講了一講。說到關鍵或悲傷之處,眾人皆嘆。
忽然門外小校來報:“史將軍來了!”
這麼大個事兒,他確實沒理由缺席。潘小園心裡一根弦繃緊,正琢磨著如何跟武松他們解釋,史文恭已沉穩走進來了。
武松等眾將也略略聽說了他搞的事,當即放下酒碗,一個個站了起來。魯智深手一張,禪杖綽在手裡,叫道:“來得正好!”
話音未落,七八個常勝軍契丹將領也霍的站起來,不管剛才如何把酒言歡,此時都是一臉陰沉戒備:敢動他試試?
史文恭對這兩撥人誰都沒看,唇角微揚,旁若無人地徑直走到潘小園面前,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地,拱手參拜,不顧衣襬沾塵。
“末將來遲,夫人恕罪。明日梁山精銳各回崗位,常勝軍如需調動,還請夫人示下。”
潘小園:“……”
潘小園又好氣又好笑,又有些羞赧爬上臉。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梁山眾人,誰和他過不去,就是和她梁山潘嫂子過不去。
趕緊讓他起來:“既如此,先入座喝碗酒。軍情戰事,明日面聖時再行分配。你別遲到。”
史文恭規規矩矩答應一聲:“謹遵吩咐。”
而梁山諸將你看我,我看你,興師問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能讓梁山仇敵對她公然“納頭便拜”,大夥無一例外,都緬懷起了當年的宋江。
而從宋江時代流傳下來的規矩,凡是對宋大哥“納頭便拜”的江湖好漢,不論以前打得如何頭破血流,大家便都得“一笑泯恩仇”,共同“替天行道”。
眼下姓史的對潘嫂子“納頭便拜”,請求加入替天行道的陣營——是不是得趕緊飛奔出幾個小嘍囉,“壯士快請起”?
沒人動彈。半晌,不知是誰低聲輕笑:“嗯,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話難免尖酸,眾梁山好漢固然心中所見略同,卻也不便出言附和,只幾聲壓低了的笑。武松向來磊落,不願意對人落井下石的,此時也忍不住輕輕冷笑一聲,算是認同了這句總結。
史文恭步履一滯,面色如常,甚至沒有一絲慍色。只是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潘小園:娘子當初可是保證過我的尊嚴和安全。
她心中一轉,隱約覺得被這廝套路了。倘若他今日受到絲毫慢待,自己小女子言出如山,拼著跟武松和眾兄弟翻臉,也不得不出面維護他。
只好趕緊捏一捏武松的手,低聲叫道:“二哥。”
給個面子?
武松一聲冷笑出口,其實馬上後悔。為著微不足道的個人恩怨,小孩子似的爭風吃醋,打無聲官司?今日諸路將領齊聚一堂,且有不少新面孔,各人秉性不同,難免有所摩擦,此時更該維持一個精誠一致的風氣,萬不能放任一己情緒,破壞這個來之不易的同盟。
更何況,這“同盟”的締結是六娘千辛萬苦爭取來的。當然不能讓她心血白費。
眾人頗有知道武史二人舊怨的,此時帶著一副看戲的心情,揣摩這兩位到底會是動口還是動手。
卻見武松眉頭舒展,面色漸漸轉和,一碗酒灑脫端起來,簡單一句話:“既來了,就一醉方休。”
這便等於抹去了此前“見到史文恭格殺勿論”的命令。
梁山諸人會意,有的便對史文恭點點頭,有的看天花板,有的看地,有的喝酒,有的咬指甲。總之,收起了奚落的神情。。
常勝軍將官們見武松如此表態,心中也暗暗佩服。不愧是潘夫人的丈夫,以後可以對他客氣些。
於是一個個坐回座位,端起酒,喝幾口。一時間酒碗碰桌聲音此起彼伏,沒人說話。
喝酒的間隙裡來了一道聖旨。那傳旨的小官滿臉堆笑,說道:“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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