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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為疏,婦女參與軍政司空見慣,乃至皇后、太后執政亦非罕事。因此對她一個女子效忠跪拜,完全不是什麼丟臉之舉。
她深吸口氣,望著眼前高高矮矮一群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面目各異的戎裝大漢站成一排,看來在等著她的第一個命令。
第296章 心結
常勝軍將官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對這第一個命令反響並不太熱烈。史文恭出讓兵權; 畢竟也間接成了三十萬人的救命恩人; 況且全軍上下; 算是蒙他一手訓練到現在的水準; 如何肯立刻翻臉?
常勝軍一日之內兩易其主; 軍隊意志前所未有的不堅定。
潘小園臉一沉:“方才一個個對天發誓; 聽我號令的都是誰?”
選幾個自己能記住的名字,直接攤派:“蕭和尚奴,高小丑,崔狗子聽令; 把史文恭拿下!”
三人愁眉苦臉圍上來。高小丑其實一點不醜; 硬朗的國字臉上一臉為難:“史將軍; 對不住; 休怪。”
旁人或許不知她心思,但史文恭如何不明白; 她這是明晃晃的要立威。“拿下史文恭”便是常勝軍對新領袖的投名狀。
情有可原,就是忒狠了些。和他當初殺郭藥師是一個路數。
報應不爽。
嘆口氣,順從地任他們拿住,找出副鋼銬銬住,押回本營,威嚴掃地。
潘小園終於徹底放心。全身一陣冷一陣熱,力氣再撐不住,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蕭和尚奴一把扶住。
棉線一層層解開; 竹筒裡的炸藥一股股倒出來,倒進盛滿水的大銅缸裡。黑煙瀰漫,刺鼻的味道慢慢散去。隨後又有人飛奔去清理火藥庫中的殘存藥粉。等最後一枚炸藥筒處理掉,常勝軍人人如釋重負,歡聲一片。
她攥緊手中鐵牌和鑰匙。只覺得疲憊不堪。全身重量突然輕了許多,又是頭重腳輕,走兩步,便跌在地上,突然便想一睡不起來了。
隱約聽幾人叫道:“去喚軍醫!……”
沒多久便醒了。覺出自己在中軍帳裡,倚在一塊羊皮上。右手手心的灼傷已經被上藥包紮,一掌清涼。
手腕上讓人搭著脈,身上蓋著那件讓自己丟在地上的水綠披風——依然帶著泥灰,一群大男人能想著把這衣服撿回來,已經算很盡力了,沒人想起來給她撣撣。
“軍醫”是個身強體壯的契丹人,看樣子診病之餘,也沒少抄傢伙上陣打仗。他神色輕鬆,轉頭朝旁邊說道:“夫人只是疲累驚悸,並無病患,腹中胎兒也無大礙,只要休息便好。各位儘可放心。”
潘小園:“……”
眼看周圍一圈軍官漢子都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臉蛋上湧出一點紅,小聲抗議:“哪有什麼胎兒……這人不專業……換一個……”
契丹軍醫面露不悅之色:“在下是中京大定府最有名的大夫,曾去蕭元妃府上出過診的,如何便不專業了?”
周圍一圈常勝軍將官面面相覷,神色更復雜了。
契丹軍醫信誓旦旦,說是才一月有餘,屬於剛剛能被診斷出來的時刻。潘小園算算日子,認命。
還好周圍都是少數民族同胞,民風粗放之下,也沒覺得有多難為情。略略休息一番,喝了一碗糖水,就精神抖擻的起來辦正事。
三十萬軍隊在等她號令。可自己完全沒有排程軍隊的經驗。儘管跟武松、岳飛、林沖這些兄弟們隨軍日久,也葉公好龍地試著學習過他們的軍事技能,但畢竟毫無實踐,此時兩眼一抹黑。
第一反應是想叫史文恭來問。但若真的事事依仗他,新交割的兵權成笑話了。
必須自力更生,才能讓人信服。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讀過的所有典故,孫子兵法完全背不來,只想到劉邦的“約法三章”。要來軍隊花名冊,命將百夫長以上軍銜的都叫到中軍營帳跟前,簡短訓了個話:“史將軍已將兵牌出讓與我,這大家都已知了。此前幾日咱們立場不同,誰也談不上冒犯誰。縱有不愉快之事,我不追究,也請各位不要再追究。眼下各營秩序良好,還要多謝大夥抬愛維持。”
言多必失。說幾句,用心觀察眾人神情,見多數人在點頭,才繼續道:“常勝軍的軍法如何,容我日後慢慢熟悉。今日我只加一條:不得侵擾平民。非戰鬥時刻,殺人抵命,偷盜、傷人各抵其罪。至於糧草盤纏,諸位不用憂心。”
知道常勝軍後方薄弱,補給空虛,一路行軍,必然伴隨著一路擄掠。也知道常勝軍身為僱傭兵,忠君愛國不能當飯吃。因此加上最後一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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