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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下來,發了多少賞賜?說出來嚇死你!——來來,跟我走……”
說著就來拉她。潘小園不想跟一個醉漢一般見識,尤其是保家衛國有軍功的醉漢。趕緊再一躲,左右看看,不由得後悔。自己方才賭氣沒跟孫二孃她們走,眼下一個人落單,周圍竟是沒人。
也許真得學著心大著點兒——歸根結底,又是在氣誰呢?氣自己為了“顧全大局”,不得不向烏煙瘴氣妥協麼?
對那醉漢便也沒好氣,疾聲令色,喝道:“住手!奴家是武松武二郎渾家,大哥自重!”
醉漢眼睛一眯:“武……松,那個土匪頭子?哈哈……原來是壓寨夫人……那我更要認識認識……”
居然鎮不住。眼看他伸手一抓,卻沒抓下來,讓一條健壯的臂膊架住了。
武松雙頰酡紅,也噴著酒氣,說一句:“土匪頭子也比你的厲害!”
一邊說,手上一扭一撈,輕輕鬆鬆將那醉漢舉起來。眯著眼,低頭將潘小園看一回,見她沒受什麼欺侮,也就手下留情,照著旁邊土堆鬆軟處一丟,直接丟出兩丈遠,撲通一聲悶響。
那醉漢掙扎兩下,便不動了。過了一會兒,土堆裡竟傳出呼嚕聲來。
潘小園喜出望外,連忙迎上去,拉住他袖子,眼尾眯成一條縫兒,故作賢惠地問他:“怎麼出來了?”
心頭飛快地盤算,好像還沒數到一百呢。
武松有點頭重腳輕的,扶著廊下柱子,感覺出外面下雨了,將手在衣服上抹一抹,這才嘟嘟囔囔說:“香氣太濃,受不了。”
她撲哧一笑,假裝一嗔:“那要是人家不薰香呢?你就在裡頭忍了?”
武松語塞,只好說:“也不是。”
“那怎麼出來了?”
心裡頭美滋滋的像外面噼啪落地的雨花兒。其實只有一小半是慶幸他的“守身如玉”,另外一大半是愉悅歡喜,她家武二哥終究不會被大染缸染得黑了。
口頭上還不能放過他,一定要他說出點什麼理由。
武松無可奈何,總不能說,看她一張小臉都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吧。雖然現下變臉變得挺快,一點酸勁兒都沒有了。彎彎笑眼,盈盈雪膚,倒是迷人。
俊朗的眉目迷茫一刻,才想出個狡黠的說辭,笑道:“都圍著燕青轉呢。也沒人理我。”
她故作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斜眼瞟他,“原來是受不得被冷落了。”
武松:“……”
這女人還蹬鼻子上臉了,不就是想看他發窘麼!
不過話說回來,要說他完全問心無愧,卻也未必盡然。人家歌伎小娘子的手拂上來,本能甩掉之後,第一反應竟不是厭惡生氣,而是做了個對比:沒她的柔軟。
身為男人,心中頗有些無師自通的覺悟。這種事是死也不會承認出口的。
袖子底下拉出她的手,果然柔若無骨,手心熟悉的地方有小褶子,正好能容納他的拇指微微摩挲。那隻手也跟著佯裝生氣,手腕扭一扭,就是不讓他握舒坦了。
也不說話,輕輕蹭兩下,她就被撓得癢了,嘻嘻一笑,躲一躲。
才不讓她遂意。一把拽進懷裡。纖巧的後背貼上硬朗的前胸,她“呀”一聲,還嘴硬:“做什麼!我明白了,果然是讓人家冷落了才來找我……”
沒聽到他爭辯。反而感到那胸膛悶悶起伏兩下,將她摟得更緊了。
頭頂上的聲音若無其事:“下雨了,你站那麼遠,別淋著。”
潘小園:“……”
絕對是故意的。剛才英雄救美,現在以德報怨,讓她慚愧萬分。
屋簷下面雨滴淅淅瀝瀝,遠處隱隱約約站得有人,都讓那雨簾子隔得模糊。想來這邊的動靜,在別人遠遠的看來,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驀然想起,生平第一次跌進他懷裡的那一刻,似乎也是這麼個細膩灰黑的夜,在扈三孃的小黑屋外面,被他雙手束縛緊,動都動不得。
唯一不同的是,當時這廝尚且束手束腳,不小心碰到她哪兒,還知道把手縮回去;現在呢,不要臉的捏著她手不說,還輕輕湊近她的耳廓,十分惡劣地一吹氣,鬢角的頭髮被吹得飄起來。
她一個激靈,從脖頸到膝彎,渾身點燃一條線,燒得她發一刻抖,細細呢喃出聲:“別在這兒……”
武松卻似乎渾然不覺她的不自在,反而摟得更起勁,耳邊低沉的嗓音讓人腿軟,說出的內容卻近似於撒嬌,“所以我不願跟那些小娘子廝混,出來找你,倒有錯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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