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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花鳥錦繡,只要一住進尋常百姓家,就難受得不吃不睡渾身起皮疹子;而當初和新君趙楷的約定,對這位太上皇務必善待,於是只好牙縫裡撥出款來,讓他繼續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每天不知不覺地縮減一分兩分的待遇。至於起居方面的細節,則由梁山開酒店的朱貴、朱富兩兄弟負責。
但即便如此,趙佶也比往日萎靡了不少,眼中黯淡無光,一副無所事事的厭世之態。
物質生活雖然得以保障,但精神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一幫子土匪誰肯朝他下跪,見面拱個手算是客氣的;明教那個禿頭和尚鄧元覺,明知他通道教,卻操著一口鳥語,樂此不疲的跟他辯什麼“老子化胡是胡扯”、“道生萬物放狗屁”;趙佶通道歸通道,以往接見的宗教界人士誰不是順著他說話,何曾被質疑到如此地步。鄧元覺眼看他張口結舌辯不過,高興得哈哈大笑。
不過魯智深就不太看的下去這種做法。他本人大字不識,半本經書沒讀過,更是覺得鄧國師對太上皇折磨過甚。於是有一次又撞上鄧元覺給太上皇講經說法,當即把那禿廝給轟走了,趙佶感激涕零。
剛要詢問:“這位師父法號……”
魯智深笑嘻嘻從懷裡摸出一包蒜泥狗肉,頂到他鼻孔跟前:“皇宮裡沒這個吧?灑家特意帶來,給你嚐嚐鮮。”
趙佶當時就哭了:“……方才那位鄧師父呢?”
太上皇本人屬狗,早就下令全國不許吃狗肉。這和尚明晃晃的揮舞著一條狗後腿,不軌之心昭然若揭。
狗肉還不算最糟糕的。朱貴朱富兩兄弟,一個旱地忽律,一個笑面虎,都是整人不掉渣、讓人哭也哭不出來的主兒。朱貴喜歡吃豬下水,朱富喜歡吃臭豆腐。兩兄弟故意當著趙佶的面,稀里呼嚕吃得香噴噴,噁心得太上皇一天吃不下飯。
更別提,有時候幾個梁山好漢好心前來“探監”,故意當著他的面談什麼殺人放火砍腦殼,把以前在梁山上的“好漢行徑”,添油加醋、誇張十幾倍的講出來,直嚇得趙佶渾身哆嗦,又是一晚上睡不著覺。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好不容易平靜心緒,討來筆墨,想要畫一幅水墨丹青,聊以遣懷;放空心緒,整整三日,才繪出一幅清淡拙樸的柳鴉蘆雁,平和典雅中暗藏生機,是他幾個月以來的得意之作。
誰知,正待畫下點睛之筆,房樑上冷不丁響起一個刺耳的聲音。
“這幾隻雞好瘦,好瘦!想來不好吃,肉柴。”
趙佶大驚,那點睛之筆點在了柳鴉的腦袋頂;上下看看,房裡沒人。
“你到底會不會畫雞?俺時遷偷雞也不偷這樣的——人家都說你畫得好,誰料一隻雞也畫不像,白看了半天,浪費時間,晦氣!”
趙佶一口老血悶在胸口,就此產生撕紙的衝動。
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些外人,說有人請他去幫忙“清點國庫”。趙佶閒極無聊,當即一口應承。三司官吏見了“太上皇”惶然下拜,更讓他找回了一點以前的威風豪氣。
微抬下頜,說道:“免禮。”
再看看旁邊,一個明豔綽約小婦人,藕合紗衫兒,豆青布裙兒,鬢間海棠絹花兒,笑吟吟朝他一個萬福,指著旁邊一個軟凳:“坐。”
趙佶心恍了一刻。一雙久慣風月的眼睛習慣性的給出了評價:姿容算不錯,可惜脂粉太淡,衣衫太糙,身上連個金玉也沒有。身材倒是凹凸有致,丰韻娉婷,卻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弱柳扶風。
忽然又思念起他的後宮三千來——除了原配皇后還偶爾來看他,其他人此時想必都已經被遣散回家了,好不淒涼。難不成這幫土匪也體諒他一個人寂寞,因此遣來佳人陪伴?既然如此善解人意,為什麼不多送幾個,讓他挑呢?
還沒看上兩眼,小娘子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眼睛一瞪,粗聲呵斥:“看什麼看?看什麼看?俺家大嫂是給你隨便看的?叫你坐就好好兒坐著去!否則就站著!”
趙佶一個激靈,趕緊收回目光,乖乖坐到軟凳上去了,心裡血淚控訴:土匪裡還有女人?
潘小園知道自己身上任務重大,當然不會孤身前來。身邊帶的是“鐵臂膊“蔡福、“一枝花”蔡慶。這兩兄弟武功平平,但長相數一數二的兇惡,當年在大名府做行刑劊子手,見多了人頭落地,還差點砍下盧俊義盧員外的人頭來,是多少不聽話小孩子的噩夢。這兩位一來,整個檔案室裡就陰氣森森,生出八分行刑的氣場,讓裡面的大小官吏不敢吐半句假話。
本來還想請上蔣敬。但學霸另有任務:統計自金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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