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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為不好意思:“賤內也知身為女流,本不該參與政事。但潘氏娘子都已經……那個、擔起重任……她便也就……那個……”
吞吞吐吐的難為情,但意思很明顯了。修憲負責人之一潘六娘都是女流,又跟自己兩口子關係好,怎麼也得通融通融吧?
潘小園眉開眼笑:“當然沒問題!幾位先生,煩你們先看看。”
在場眾人除了她認識的梁山文化人,還有明教代表方金芝——並非熱衷國事,只是過來監督提醒,防止有人暗中做手腳,讓新法對明教不利——再就是國子太學正趙明誠、尚書右丞李綱、開封士曹趙鼎、太常簿張浚等等;有些名字她依稀耳熟,幾乎可以肯定是平行歷史中的南宋中興之臣;還有些管彈劾進諫的御史臺諸官、管修法立法的修敕局諸官,人數太多,也就沒有一一向她介紹姓名。
這些人老少不一,口音各異,對她和方金芝兩個女流之輩出現在會議現場,有的只是稍稍表示驚訝,有的卻立刻有拂袖而走的架勢。
奈何門口守著梁山的親兵,手拂刀鞘,目不斜視:“官人們請入座。”
大夥只能愁眉苦臉的回來。“共商國是”還得被人拿刀指著,屈辱到家了。
本來潘小園還想把岳飛請來,但一則他此時負責東京外城一隅的防務,分不開身;二則朝廷上重文輕武的風氣還很嚴重,他一個沒什麼資歷的小武將強行參與,不免被人排擠輕視。
剛要開始,偏門又開,兩個親兵一前一後,抬進來一個舒適躺椅,上面坐著個白鬍子飄飄的古稀老人,雙腳在踏板上微微的抖,顯然是因為行動不便,才讓人抬進來的。
有一半人都不太認識他。只有李綱站起來,剛要介紹,那白鬍子老頭卻一臉倔樣,喊道:“不用你說!我是現在的開封府尹!你們幾個‘約法’,我非得來聽聽不可!不能讓你們這些黃毛小子亂來!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就聽著!”
犀利的目光將房間裡幾位土匪頭子掃一眼,又是一句扎心,“不用猜我的立場!我不管皇帝是誰!誰能保得國家不為外敵所欺,我就支援誰!你們誰要是勾心鬥角互相使絆子,我也看得出來!”
潘小園一聽這老頭的聲音,頓覺有些耳熟,不由得微微凝眉。
那老頭卻也看見她了,也聽見她方才溫言笑語的跟大夥寒暄,眉毛一豎,眼中精光一閃。
“這個小妮子!當初闖臺獄的是不是你!”
他怎知道!她心口一個大跳,本能否認:“不是,奴家、我……”
“我宗澤可還沒糊塗呢!喂,我問你,你既不願濫殺,當初怎的不把老朽也順便救出來呢!咹?”
話音雖然微弱,卻是中氣十足,凜然生威。潘小園不由自主一哆嗦,再看一看那白鬍子,簡直難以置信。
“你……老人家……是……我……奴家、有眼不識……”
在臺獄大牢裡孤單無助,喃喃背誦經典來派遣無聊的那位老夫子……
就是在平行歷史中力主抗金、收編義軍、大力支援岳飛北伐、最後壯志未酬,大呼三聲“過河”而亡的老臣宗澤?——可不是麼,如此耿直倔強,年輕時一定跟武松有一拼,是他沒跑兒了。
豈止是沒糊塗,腦子竟不是一般的好使,把她的聲音記了那麼久——居然還記恨上她了?
吳用連忙湊過來介紹:“這位是宗汝霖公,是多位朝中官員提到,臺獄裡監押著忠臣,於是武松兄弟出面,把人給放出來。恰逢故開封府尹因著咱們“兵諫”之事,驚懼過甚,疾病突發,不能再勝任官位,於是請宗老李代桃僵,暫時……”
宗澤冷著臉聽著,突然爆發一句:“去你個李代桃僵!不能說取而代之麼!”
從牢裡放出來之後,宗澤可謂是一掃頹廢,意氣風發。他的資歷年紀擺在這兒,吳用不得不遵,賠笑道:“是,是,取而代之……總之眼下東京城的防務調動,宗老也都不計前嫌,一一過問,鞠躬盡瘁,死而後……”
宗澤怒了:“咒我呢?我這兩天是嘔心瀝血,生不如死!”
“是,是,嘔心瀝血……所以今日修法,軍隊兵權方面的事務,咱們還得倚重宗老的意見,一定要不恥下問……”
咣噹一聲,宗澤一腳把躺椅上的踏板踢下來了:“你讀沒讀過書?‘不恥下問’是這麼用的嗎?!”
吳用沒脾氣,苦著一張臉,草草結束了一番介紹:“見過宗相公。”
而潘小園在一旁心花怒放,偷眼看看其他朝廷官員,也一個個喜形於色。終於有人肯不管不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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