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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二孃:“哭就哭,要老孃說,早該治治那幫子人……”
正嚷嚷著,角門開啟,大夥循聲一望,紛紛笑著打招呼:“嫂子啊……”
只有孫二孃不合時宜地指出:“妹子,你的眉毛怎的一邊深一邊淺呢?”
潘小園若無其事地擦掉眉上的黛,好奇之色溢於言表:“武二哥昨晚……怎麼了?”
阮小七哈哈大笑:“他沒跟你說?”
阮小二十分穩重地分析依據:“諒他也不敢……”
花榮則是全程忍笑,見她實在是等得急了,這才告訴她:“武二哥昨晚不是被拉去應酬了麼,小弟也在,在熙和樓裡包了一層,烏煙瘴氣的,又是粉頭又是唱曲兒,半天不談正事,我都有些不自在……”
潘小園心裡咬牙切齒。果然如自己所料。
旁邊一圈樑山兄弟則善於抓重點:“花兄弟啊花兄弟,你既不自在,怎的不走人呢?——肯定還是暗暗看上哪個粉頭了,嘻嘻!看俺們去告訴你家大嫂……”
花榮佯怒:“你們敢!”
潘小園趕緊切斷無聊的打岔:“然後怎樣?”
花榮一張娃娃臉笑成大紅花:“我們幾個想著‘統一戰線’呢,便忍著沒提意見。過得一陣,他們那些武官卻愈發變本加厲,給我們戴了一堆高帽,山珍海味輪換著來,過不一會兒又叫來幾個……嗯,別的姑娘,說那個,他們請客……”
當著潘嫂子和孫二姐的面兒,不好說得太清楚。孫二孃早明白了,啐一聲:“這幫子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又恨鐵不成鋼地喝道:“武松呢?他就幹看著?”
潘小園趕緊耳朵一豎,聽得花榮一聲大喘氣,笑道:“武二哥啊,他倒會敷衍,等他們山珍海味上齊了,吹拉彈唱的陣勢擺開了,姑娘們也叫來了,他突然發作起來,直接掀了面前的桌子,什麼雞翅尖燉魚頭燕窩湯煨熊掌,全都流了一地,旁邊一個唱的小妹子當場嚇哭了。沒容我反應過來,武二哥已經把桌子椅子全都踹了個稀爛,指著那幫酒囊飯袋開罵,說他們這是歪風邪氣,只會享用民脂民膏,正事不做,百姓寒心,如何護衛國家?一邊罵,還一邊砸人家場子……”
潘小園目瞪口呆,不知該哭該笑。而旁邊一群大哥大姐,已經笑得快岔氣了。
“武二哥許久不打架,這是手癢了!喂,花榮兄弟,你就幹看著他砸?”
花榮眼珠一轉,笑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小弟怎麼能幹看著!當然是……和其餘幾個梁山兄弟一起,擼起袖子也跟著砸了一圈,當真痛快淋漓!把那群人嚇得臉都白了,縮在角落裡發抖,連說什麼下官再也不敢了!”
阮氏兄弟齊聲叫道:“砸的好!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我們綠林好漢都是好相與的!”
旁邊李忠則小聲嘟囔:“造孽造孽,這得砸了多少錢哇!”
花榮笑道:“這一通打砸,旁邊唱曲彈琴的娘子們可嚇得不輕,熙和樓老闆也過來哭了。武二哥順手朝那幾個酒肉大官一指,說損失他們來賠,以後休要教他再看見酒樓裡設宴饗官!嫂子你若不信,去熙和樓附近瞧一眼,今兒停業沒開,那碎木渣子還在門口,旁邊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件事呢!”
孫二孃笑道:“這才叫好漢!東京城裡花花世界,軟不得咱們的骨頭!”
潘小園如夢似幻,心裡頭宛如裹了一層蜜汁酥糖,想著花榮所敘述的場景,不由自主笑出聲來。
原來武松昨天有備而去,早就想好了大砸一場,煞煞官場的歪風邪氣?原來他回來的時候不住發笑,是因為打爽了?
阮小七見她發呆,還不信:“喂,武二哥難不成真沒跟你說?”
潘小園還沒答,孫二孃笑道:“要我我也不說!瞅六妹子這謹慎勁兒,要是知道他去幹什麼,肯定千方百計攔著不讓去,怕不好收場!我要是武松,我就不說,先活動舒坦了再做計較,哈哈,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齊聲笑道:“這倒是——誒,嫂子,回頭你別怪他莽撞,實在是那些狗官太不會做人!”
潘小園忙道:“是是,幹得好,不怪不怪。”
心裡卻想,孫二孃還真沒猜錯。哪個小孩子惡作劇之前會提前告訴家長呢?按她這麼步步為營謹小慎微的性格,武松要是提前跟她報備一下,她非得擔心一晚上不可——萬一沒鎮住場子呢?萬一跟朝廷徹底翻臉了呢?萬一對方武力更強,反倒讓二哥吃虧了呢?萬一……
一群人攛掇:“咱們去那熙和樓瞧瞧熱鬧!”
到了浚儀橋外,只見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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