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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地裹在太原府周圍。太原府是河東重鎮,若是失守,西路軍就可以長驅直入,直接來到黃河岸邊。
太原府已經被圍多日,放出的幾十只鴿子,只有一隻到達了開封城,信裡的內容觸目驚心:若是三個月之內等不到援兵,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開城投降,要麼吃人。
潘小園心驚膽戰,問:“那……要不要去救援?”
下人丫環們讓她調教了幾日,也開始適應新主人的作風,沒事不敢打攪,於是也就放心和武松聊戰事。
武松嘴角緊抿:“京師是必須有重兵駐紮的;咱們的聯軍分一部分過去,不夠;東京禁軍派過去,只怕要打敗仗。”
“那——怎麼辦?”
“三個月之內,要麼徵集更多兵力,要麼把禁軍訓練得能打一些。”
“徵兵”和“練兵”,兩個同等重要的緊急任務,需要在三個月之內,達成像樣的效果。
“那——我能怎麼幫忙?”
“在府裡好好兒待著,別給我添亂。”
一句話說完,見她立刻沉下來的臉色,才意識到玩笑開得有些拙劣。笑一笑,改口:“可做的事多了。眼下朝廷官員裡還有不少人不認可新君,說我們是——”
她笑一聲:“亂臣賊子?挾天子以令諸侯?”
“多難聽的都有。我不在乎,但總要堵一堵別人的嘴。你點子多,若是能想出些更好的名目……”
她立刻明白了,撇撇嘴,“不是說‘清君側、靖國難’麼?”
“那些只能糊弄糊弄下層士官和百姓,那些老狐狸如何買賬?因此李綱李右丞建議,不如趁機清點國庫,裁掉冗官,重新定奪分配權職,方能使朝政一新。”
這些都是為官多年悟出來的道理,武松只是經人提點之後方能想到。而講完幾句,看看面前六娘,她倒是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笑道:“清點國庫,也是為了趁機裁官、設新職吧?”
武松驚訝道:“你如何知道。”
常在河邊走,如何不溼鞋。做到高官厚祿的位置,誰敢拍著胸脯保證,一文錢也沒多拿公家過。說是“檢查財政”,其實也是趁機找藉口把不配合、不合格的官員給踢出朝廷去。
潘小園笑而不語。她哪能不明白。大企業換班奪權之際,股東會和董事會的支援必不可少,乃至減負裁員、調整管理結構、資本結構,重新計劃市場戰略,方能實現資源利用的最大化。而現在大宋國這個老牌企業面臨極大危機,初始創業團隊再也無法兼任CEO,於是專業管理團隊出面換血,重組上市,這些都是必經的套路。
只不過,這些是她開掛開出來的“淵博見識”,尚且只知理論,不知操作;而身邊這些高智文人,既能雷厲風行地想到這一切,還能實施得全面完善,那就是她望塵莫及的能耐了。
所以,“要我幫忙去……清點國庫?”
武松直爽一笑:“財務錢糧之事,雖有鹽鐵、戶部、度支三司的人可以勝任,但咱們梁山這邊,也總得派人監督著,不能兩眼一抹黑,讓人把咱們當傻子。”
她樂得一拍手:“我去我去。保管讓他們一文錢也不敢漏報。你給我撥幾個兄弟,要是有人敢耍小聰明,我就叫人揍他們。”
武松早料到她會如此積極,心裡面得意,覺得自己做好事了。彎眉笑著看她撒歡,覺得恍惚回到了初上梁山的那些時日。
但幾年來的磨礪挫折,她臉上還是無可避免的現出風霜的痕跡。朱顏未改,只是多了成熟和穩重。
攥住她一雙手,想起另一件事:“其實我還想讓他們給你封個官的,這樣辦事方便……”
潘小園吐吐舌頭。說得輕巧,他還以為是梁山上封個“馬軍驃騎先鋒使”呢,說封就封?
“……但女官什麼的,其實……”
他說著說著,自己有點臉紅,眼中惱怒之情一閃而過,轉身從窗臺上端起一瓶酒,喝一口。
這是他“當官”以來,給自己制定的唯一特權。過去那位“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是個饕餮之徒,讓人在每間房屋、走廊乃至轉角,隨時隨地備著精緻甜鹹果子,什麼脆螺酥、燎雀舌、雕花蜜、切時果,方便他隨意取食;而武松上任三把火,頭一樣就是讓人把這些燒錢的果子撤掉,改為隨處備酒。
潘小園見他難得的開始賣關子,急道:“女官怎麼了,你說呀。”
武松這才不情不願說:“那些老夫子告訴我,女官是後宮裡的官。”
她一怔,撲哧笑個不停。朝廷裡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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