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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硯頓了頓,“朝中黨爭激烈,連這書院清靜之地也不能倖免。你往後要切記謹言慎行,平日裡那些文會沒必要便不要去了,就算是去,也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胡亂答應什麼。”
方申鳴連忙答應。
聞硯又囑咐了幾句,方申鳴出自世家,他不擔心別的,就怕這小子被人當了槍使。
方申鳴都應了下來。
然而接下來的話,聞硯卻有些欲言又止。
方申鳴催道:“執吾兄還有什麼要囑咐小弟的嗎?”
聞硯猶豫了一會:“你若是有閒暇,平日裡能否替我關照一個人?”
方申鳴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聞硯說出了蘇清漪的名字,想到《仙緣》的火爆和隱憂,隨後又不那麼自然地補充:“她是個胸有丘壑的女子,但我恐怕她行事不懂遮掩,恐怕為人嫉恨……”
“我懂我懂!”方申鳴死性不改,又露出曖昧的表情,“你就放心去考試吧,嫂夫人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沒想到聞硯卻搖了搖頭:“不是。”
“什麼不是?”
“她並非我戀慕之人。”聞硯舒展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她是,恩人。”
第44章
開恩科的熱度一直持續到了秋末; 除去要進京赴考的舉子,對於普通百姓來說; 也就不再關注了。
而此時,《晉江月刊》開始發行第二期; 比起創刊號轟轟烈烈; 第二期相對來說就有些悄無聲息了,然而出乎意料的; 來買的人不比第一期少。
除了連載吸引著人來買第二期,還有就是有人開始對於那些短篇小說感興趣了。比起略顯複雜的長篇故事; 短篇的短小精悍在某一方面成了一些文人平日裡用來放鬆的工具。
蘇清漪在《晉江月刊》的創刊號上寫的就是一個短篇,講的是名妓夢娘與書生陳生相戀的故事。
若看前面與這滿大街的才子佳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可到了後半段國破家亡; 屍橫遍野; 陳生作為一地主官卻整日流連青樓; 夢娘勸他加固城防卻反被他責罵。
當城破那一天,敵軍猶入無人之境; □□擄掠無惡不作。陳生顫顫巍巍地摘下自己的官帽,跪在了敵國大將面前; 敵國大將卻痴迷於站在他身側怡然不懼的夢娘。
陳生為了討好對方; 親手將夢娘送到了對方手上; 夢娘因為他的無恥而徹底死心,在城樓上與他決裂。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夢娘已經接受了命運; 然而夢娘卻在當晚用利簪殺了大將; 隨後從高高的城牆上跳了下來。
書生賣國求榮; 名妓卻為國殉節。
聽起來是多麼可笑的故事,然而歷史上這樣的事情卻不止一次發生。這世上美好的品質本就不因為身份或者性別而區別,可人們總是習慣以身份將人分成高低貴賤。也因此,這篇文章似乎戳到了一些人那根敏感的神經,一時之間反對聲浪頓起。
不過蘇清漪並不在乎,她費心費力推動雜誌的出現,為的就是寫出改變女子現狀的文章,如今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只是,這一切也多少動搖了她的心,在男權如此根深蒂固的時代,她的所作所為真的能夠起到哪怕一點點作用嗎?
就在蘇清漪懷疑自我的時候,一本本雜誌被送到了洮江上的畫舫中。
玉弓自然也是看到了這篇文章,她怔忪許久,一些本該遺忘的記憶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本以為再次想起來會很痛苦,但這一次卻十分平靜,原本在她心裡糾糾纏纏多年的事情,在這一瞬間彷彿突然失去了它原本的威力,與其他記憶再也沒有區別。
就在這時,小嬋走過來:“姐姐,蘇姑娘來了。”
玉弓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快請進。”
蘇清漪依舊穿著男裝,跟在小嬋身後走進畫舫,卻不妨玉弓親自迎了上來,略帶嗔怪道:“我還當妹妹看不上我,這麼久都不來呢。”
往日裡的冰山美人,此刻卻眼角微紅,薄怒輕嗔,那股風情讓同為女子的蘇清漪都呆了呆。
玉弓抿唇一笑:“小嬋,快上茶。”
待到小嬋上了茶,兩人落座,蘇清漪才連連道歉。她之前答應了玉弓會再來,只是回去之後先是一直養病,後來又忙著雜誌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她擔心以玉弓這敏感的性子會多想,所以還有些忐忑,沒想到玉弓卻意外地豁然。
而這種感覺在之後的聊天過程中越發明顯,她覺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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