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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掌櫃敏銳地發現了問題,一問之下,才知道荻州的五百本雜誌竟然已經賣完了。
之前在丁、杜兩位師傅忙著研究鉛活字的時候,謝謹也沒有閒著,他去各地拜訪,說動了幾家書坊一同合作,同時出版。
而緊接著,從其他地方也傳來訊息,出售情況十分樂觀。
不過短短几天,有關於雜誌的訊息幾乎傳遍了整個江東,一夜之間爆紅。原本準備的雜誌數量都告罄,只能臨時加印。
而就在眾人都津津樂道《晉江月刊》中那些故事的時候,一件更大的事瞬間奪走了他們所有的目光。
朝廷要開恩科了!
…
第二年是太后六十大壽,當今為了給太后賀壽,所以下旨開恩科。這對於讀書人來說簡直是個天大的好訊息,就連蘇燮都有些蠢蠢欲動。
而與此同時,在千里之遙的譚陽書院,聞硯拜過師長,便回房間去準備行裝。
他看著手中的《仙緣》,面上隱隱露出一絲怔忪,正欲收進盒子裡,身後忽然傳來方申鳴的聲音:“哈哈!可算被我抓到了吧!”
聞硯身子一頓,就見方申鳴得意洋洋地走過來,一把抓過《仙緣》,卻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我還當是春宮圖!怎麼竟然是話本子?”
聞硯從他手中將書拿回來放進箱子裡。
方申鳴也想起了自己過來的正事,問道:“執吾兄,你真的打算去參加恩科?”
聞硯點點頭。
“可……會不會太急了些,不如等到兩年之後,或許更有把握呢?”
聞硯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必再等,我若能考上,這次就能考上,若不能,即便等兩年也無濟於事。”
“我自然是確信你能考上的,就是……”方申鳴猶豫了許久,才道,“聽說這一次的主考官是袁嶺袁大人,他是川西之人,只怕會對我們江東人有偏見。”
聞硯的面色柔和下來,他知道方申鳴是為他好,畢竟這些訊息都是機密,原本是不該被人知道的,方申鳴就算是知道也應該瞞著,他卻絲毫不藏私地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聞硯便不得不多說了幾句:“若換了別人我的確會猶豫,但袁大人向來公正無私,且……”
他看了一眼懵懂的方申鳴,剩下的話便沒有再說出口,只是淡淡道,“總之,你放心就是了。”
方申鳴也沒想太多,他向來信任聞硯,聞硯既然說放心,他便真的放下心來,拍了拍胸口:“那就好,你不知道,我當時聽見我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真擔心你被人給穿小鞋了。”
聞硯笑了笑,沒有說話。
方申鳴正經了沒一會,便又恢復到平常的模樣,有些八卦地撞了撞聞硯:“我說,執吾兄你這麼急著要金榜題名,是不是想考上之後去嫂夫人家中提親啊?”
“你胡說什麼?”
方申鳴嘿嘿一笑:“你少裝了,當我沒見著你那一堆沒寫名字的書信嗎?難道不是寫給意中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聞硯目光凌厲地看過來。
那一瞬間,方申鳴只覺得背上寒毛都豎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嚥了口口水:“我……我……我沒偷看,是上次我替你送東西進來,你……你放在桌上,我無意中、無意中看到的,我都沒敢看內容的,我發誓!”
他心中叫苦,一時得意忘形,竟犯了聞硯的忌諱。
聞硯收回目光,淡淡道:“方兄性子灑脫本是好事,但日後進了官場,這般大大咧咧卻是大忌。若我是方兄上峰,光這一條就足以讓你永世不得翻身了。”
方申鳴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欲哭無淚,他好不容易才和聞硯互稱表字,結果長久努力被一朝打回了原形。
“我知道了,執吾兄,我日後一定小心謹慎,絕不再犯了。”
聞硯沒有再理他,而是接著收拾東西。
方申鳴在一旁轉悠了許久,見聞硯真是鐵了心不理他,只能訕訕開口道:“執吾兄,小弟真的錯了,不然這樣吧……你喜歡看話本子,小弟給你買些回來,你就別生氣了吧。”
聞硯嘆了口氣,卻沒法再崩下去了,轉身認真對方申鳴道:“我有幾句話要說與你聽。”
方申鳴連連點頭。
“如今前朝混亂,前路不請,太子身後有謝家撐腰,馮皇后和六皇子則靠著京城勳貴,兩方也算是勢均力敵。不過隨著六皇子的年紀越來越大,雙方的爭鬥和摩擦也越來越大,再加上陛下態度曖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