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松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換了田大花平常洗腳的盆,去廚房爐子上倒了半盆熱水,端著進了西屋。
“大花。”
“嗯?”
“洗腳睡覺吧,今天可累得夠嗆。”
“嗯。”
姜茂松把洗腳盆放下,等了一下,見田大花還是隻顧收拾一堆家織布,多一眼都沒看他。
姜茂松心裡忍不住開始埋怨了,這女人,也太那什麼了吧,他一個大男人,他都親手把洗腳水給她端來了,卻連個反應都沒有,連個眼神都沒給,你說……誰家的女人像她這樣啊。
“大花,洗腳啊。”姜茂松拉長了語調又催一遍。
“嗯?給我倒的啊?”
田大花一轉頭,挑眉看了他一眼,表情無辜得氣人。
“……”姜茂松頓了頓,說:“給你倒的,你先洗。”
說完又多餘地解釋了一句:“這不是看你累了一天了嗎,燙燙腳早點兒歇著。”
“哦,那多謝了。”田大花把手裡的一大塊家織老粗布拋到床上,自己從善如流地坐在凳子上,脫了鞋子洗腳。
她舒舒服服地燙完了腳,自己端去外頭倒了,回來的時候,居然也順手端了新的熱水回來,往地上一放說:“有來有往,你洗吧。”
姜茂松忍不住笑了一下,脫了鞋洗腳,心裡卻在琢磨著,她這究竟是“投桃報李”,還是單純的“還水”?
其實他想的有點多,田大花根本是單純的“順手”罷了——他們的小廚房在前邊的倒座房,潑水的下水道就挨著小廚房旁邊的牆根,田大花潑完水,順手倒上新的罷了。
她的性情,尤其面對姜茂松,根本懶得多花心思,壓根就沒那麼多彎彎繞。
姜茂松洗腳,田大花則把床上還沒放開的被子抱到一旁,抖開那塊家織的老粗布鋪在床上,這時節已近初夏,用這樣的老粗布當床單,平整滑溜,不容易起褶皺,很舒服的。
姜茂松一邊洗腳,一邊看著田大花。
田大花鋪好了床,然後理所當然地轉頭問他:“你睡哪兒?”
姜茂松就有一種預感果然應驗了的感覺。
他洗完腳,一言不發端出去倒了,重又回到屋裡,看著她說:“你說我睡哪兒?”
“打地鋪,去茂林屋裡睡,茂林去醫院陪床他屋子空著,要不你去跟小石頭睡也行,他今晚第一次單獨一個屋子睡,說不定會害怕。”田大花一口氣給他提供了三個建議。
姜茂松慢吞吞走到床前,慢吞吞坐下,小聲商量說:“大花,奶奶就在東屋,這大晚上的,我要是去別的屋睡……奶奶問了我們怎麼說?”
“那你是要打地鋪了?”田大花很良心地建議道,“這時節地上還有點涼,我給你多拿了一床褥子出來,你自己鋪吧。”
“現成的床,我在床上睡不行嗎?”姜茂松站起來,兩人離得很近,田大花身材嬌小,姜茂松低頭看著她,身高優勢讓他多了些勇氣,放軟了聲音說道:
“大花,你看……我們總不能這樣一輩子。從我回來到現在,都大半年了,七個半月了吧?我們一直分床睡,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怨,怪我,我自己沒把握好那些事,我的錯,我現在,更加知道是我的錯,所以我也沒勉強過你……可我們總是夫妻,不該一直這麼過一輩子。”他拉拉她的衣袖,商量央求的語氣,“你要是……要是氣夠了,不如就別讓我打地鋪了吧?”
一開始,他是被逼無奈地繼續這段婚姻,加上她的強勢抗拒,他也就坦然接受了分床,甚至覺得,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姜茂松這樣一個男人,做好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就好,不勉強她。
再後來,天長日久的相處,她的各種舉動表現,讓姜茂松不止一次去想,記憶中兩個月的新婚生活,那個溫順羞怯的小媳婦,和眼前直白強勢的田大花幾乎沒法重合,變化也太大了。
姜茂松能想到的,就是七年艱辛生活的磋磨,硬把她變成了現在倔強剛強的模樣。
姜茂松開始也只是覺得虧欠,出於道義的虧欠,一別七年,夫妻情分這東西,已經生疏淡漠了。隨著一天天的日子過去,她在他眼中漸漸清晰起來,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強勢倔強地不像個女人,可漸漸卻一種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留住了,他找到了跟她相處的節奏,兩人之間開始心平氣和的相處。
這段時間,姜茂松對兩人的“分床而居”也覺得挺好,平和的氛圍下,像朋友那樣的相處,偶爾被懟,就這麼相處下去,他覺得日子久了,兩人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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