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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了。”蔡威拍著手,掃了一眼後頭,給押著郭奕隨從的蕭圖等人拋了個眼神兒,蕭圖立刻會意,鬆手放人。
“知道你今天錯在哪裡嗎?”
郭奕心道:我今兒錯哪裡?當然是在爬牆前沒給老天爺上香磕頭,他讓我撞上了您這位黴神了。
可是瞧瞧蔡威那張冷麵,又想想剛才掐他脖子的力道,郭奕縮縮腦袋,特識時務地說:“郭奕不該罔顧禮法,辦出這等逾矩之事。”
“錯!”蔡威斬釘截鐵打斷郭奕的話。
“罔顧禮法?禮法是什麼東西?”蔡威蹙起眉,滿臉不悅地看著郭奕,“郭奕,你今天最大的錯誤是你不該在幹壞事讓我看見!看不見的手段叫高明。看得見的?那隻能叫愚蠢。枉你活了這麼大,居然不懂得謹慎遮掩?你把你孃的多年教誨放在哪裡了?還是說……你壓根兒就隨你那爹隨的厲害,怎麼教都教不過來?”
又是他爹的錯了!
郭奕愕然地抬頭,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他小舅父跟他爹之間到底有多深的樑子了:不管他身上出現時啥讓他小舅父看不順眼的東西,那肯定都是他爹遺傳的。他身上出現啥頑劣性格,那也必然是他爹沒教好他!跟他娘沒有一文錢關係!
人得護短到什麼程度才能生出這麼一副偏心眼兒呀?
郭奕心裡腹誹,面上卻是一點也不敢表露:誰知道這個壞脾氣的小舅父會不會又忽然抽風,跟來時那樣拎著他後脖子進他家。雖然他不介意被長輩這麼拎著,但是……好歹他也不算小了,在下人跟前,他總得給他留點兒面子吧?
郭奕這一走神,立刻就被蔡威察覺了:“郭奕,‘貌似溫順,實則奸猾’這伎倆已經被我玩剩下了。”蔡威挑起杏眼,往郭奕腳後跟一踢:“收起你的小聰明。前頭帶路,去你家。”
郭奕訥訥不說話,老實巴交帶著蔡威往自己家裡走。
這一路上,蔡威很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郭奕幾次偷偷看他,居然都沒被察覺。平心而論,郭奕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是同齡人中首屈一指的。就憑蔡威越靠近他家越沉緩的腳步,郭奕就可以斷定:他這個舅父似乎……並不像他外界傳言的那樣“桀驁難馴,心狠手辣,慣會笑面殺人,刀不刃血”。
他在他臉上捕捉到了一絲柔和。那種柔和很複雜,郭奕一時也看不明白,隱約覺得那裡好像:有牽掛,有思念,有懷戀,有膽怯,還有……擔憂?
‘肯定是我花眼了才覺得眼前小舅父會有擔憂這種表情!’郭奕晃了晃腦袋,認命地當起領路人。等到了他家府門口的時候,好巧不巧,正趕上杜若出門。
近二十年不見人影,忽然間蔡威就到了眼前。杜若直接就傻了眼。她兩眼發怔地盯著蔡威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手,聲音發抖地試探道:“你是……二……二……”
杜若話沒說話,就見蔡威已經對她微微欠了欠身子,緩緩地張開嘴,聲音溫和至極,如輕言嘆息一般:“杜若姐姐……好久不見……”
杜若渾身僵直地盯著蔡威傻了一會兒,然後像被踩了尾巴地貓一樣驚呼一聲,提了裙裾扭頭就跑。把識慣杜若四平八穩,雷打不動模樣的下人丫環都給弄了一頭霧水,兩眼迷茫。
當然,門房也不是傻子,在看到杜若這反應以後,很明顯的意識到他家大公子帶來的這人應該跟他家夫人關係匪淺,別的不說,就光看這長相,也應該屬於三服以內的親戚。
於是門房很識時務,連意思意思地通報都沒有,直接給人放行過去了。
蔡威近廳時,已經接到訊息的蔡嫵早就從溜達著的後花園趕到前堂了。
,蔡嫵扶著門框,遠遠看到那道頎長模糊的身影,心裡一下泛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這個距離對目前她的視力來說其實已經算是吃力。她看蔡威面容時就像蒙上一層紗,顯得朦朧隱約。可是憑藉著多年姐弟默契,蔡嫵無需深思,就能知道來的確實是離別多年的親弟弟。
他長相還和少年時一樣,如閨秀俊俏,與她七分相似。只是身形挺拔,龍行虎步。舉止間不帶一絲脂粉氣。
蔡嫵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夢見自己弟弟離她越來越近,夢見他在她視野裡越來越清晰,夢見他眼睛泛紅,腳下卻異常堅定地,聲音醇悅地對著她喊:“二姊”。
夢裡場景被蔡嫵無限地延展,所有的畫面都定格一處。耳畔風靜聲止。蔡嫵定定地站在門旁,對著如夢如幻的人試探性地喊:“威兒?”
蔡威身子一僵,緊接著揮開他身前的郭奕,幾個大步跨到蔡嫵面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