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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知曹衡一搖頭道:“不成的,爹爹。我要是給了那人銀子,日後他定會再去弄來更多的猴子雜耍。”
林熠心裡一動,暗道:“這孩子人小鬼大,腦筋轉得倒也靈快。”想到自己小時候也是一般的頑皮淘氣,不禁對他生出喜愛。
四個人邊聊邊走,進了內宅。
曹妍問道:“爹爹,你這回和娘出門,有沒有給妍兒帶回什麼好玩的東西?”
曹彬道:“東西沒有,卻給你們請回了一位先生。”
曹衡瞥向林熠,見這位新來的先生跟在父親後面亦步亦趨,弱不禁風的樣子,只怕禁不起自己三兩手的折騰,哼哼道:“衡兒不要先生,衡兒只想跟爹爹學本事。”
曹彬斥責道:“胡說,小孩兒家怎可不識文斷字?這位錢老夫子乃當代大儒,今後你們姐弟用心學習,定會受益無窮。”
曹衡小嘴噘得老高,嘟囔道:“就他這樣子,會是什麼大儒?爹爹,他不會是來騙錢的吧?”
林熠心中發笑道:“好小子,把你幹爹當作打秋風的無賴,看我日後怎麼教導你!”想歸想,他老臉上義憤滿滿,停下腳步氣哼哼道:“曹大公子,老夫雖非當朝翰林,但自幼飽讀詩書,胸懷錦繡,焉能容小兒這般輕賤?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老夫告辭了!”
曹彬當然明白林熠在裝模作樣,但臉上無論如何也得裝出一副敬重神情。
他焦灼道:“老夫子莫要動怒,小孩兒口無遮攔,何必與他一般見識?”轉頭對懷裡的曹衡喝道:“還不趕緊向先生道歉?”
曹衡滿肚子不服氣,但見爹爹神色不善,好漢哪能吃眼前虧?只好委委屈屈道:“先生別生氣,衡兒是說著玩玩的。”
林熠摸摸山羊鬍子道:“罷了,罷了,看在曹大公子面上,老夫也不與令郎計較。”
曹妍悄悄把頭湊到乃父耳畔,輕輕問道:“爹爹,這位先生真的很有學問麼?”
曹彬忍住笑,板著臉道:“那當然,爹爹請回來的先生豈會有錯?”
曹衡很想接一句“那倒未必”,但眼睛滴溜溜在父親的臉上轉了一圈,終於不敢。
這時曹夫人從後追上,曹彬將一對兒女放下地,說道:“夫人,你帶衡兒、妍兒先回屋,我與錢老夫子去向老爺子問安。”
曹夫人領了曹衡、曹妍離去,曹彬與林熠逕自到廳堂拜見曹老爺子。
兩人到了門口,見一個身材敦實、滿面紅光的藍袍老者,端坐在太師椅裡,手裡正翻看著一本帳冊。他每看幾行,就會問身旁侍立的一箇中年男子幾句,那中年男子一一作答,不敢怠慢。
曹彬在門外躬身施禮道:“爹爹,孩兒回來了。”
藍袍老者曹子仲放下帳冊,道:“進來吧。”
曹彬應道:“是!”他邁步走進廳堂,站在那中年男子身旁。
林熠大模大樣跟了進來,兩手籠在大袖中直挺挺站著,莫說施禮,連問候都沒有一句。
老爺子問道:“彬兒,這人是誰?”言語頗不客氣,自是對林熠倨傲的做派產生了反感。
曹彬答道:“回稟爹爹,這位錢老夫子是孩兒專門請回來教授衡兒的先生。”
曹子仲“哦”了聲,道:“原來是錢夫子,老夫失敬了。”話這麼說,人坐在椅子裡動也不動。
他隨口問道:“先生是哪裡人士,師從何人?”
林熠三角眼一翻,答道:“老夫乃南方人,近日遊歷至此,不巧邂逅貴府大公子,他萬般殷勤邀請,老夫不得已才受聘府上。一千八百年前的文聖駱子,便是學生的恩師。”
旁邊的中年男子嘿嘿譏笑道:“好大的口氣,文聖駱子何時收過閣下為徒?我可沒聽說文聖門下的七十二弟子中有哪位姓錢。”
林熠打量這中年男子,見他相貌與曹彬也有幾分酷似,只是稍小了幾歲,臉上多出一些精明,少了幾分儒雅。
他一身綾羅綢緞,倒顯得富貴氣十足,似乎更像哪家豪門的貴介子弟。
曹彬介紹道:“夫子,這位便是在下的二弟曹執,亦是鏢局的副總鏢頭。”
林熠懶洋洋的一拱手道:“久仰。只是二公子豈能不知天下讀聖賢書的文士,不論貴賤老少,皆乃文聖門徒,駱子遺澤?學生自幼拜讀文聖著作,自當以他為師。”
曹執哼了聲,也不屑與這酸儒鬥嘴。
曹子仲聽林熠的話裡果然帶著濃重南方口音,聽起來古怪刺耳甚是難受。他雖不喜曹彬請回的這位教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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