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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擾了好事,怒極反笑道:「雁丫頭,你是在質疑老衲的誓言了?」
雁鸞霜微笑道:「盤心大師何苦欺騙耿直厚道的盤崗大師?」
巖和尚哼道:「小丫頭憑什麼一口咬定,老衲會失信於佛祖?」
雁鸞霜泰然道:「晚輩並非質疑大師是否會恪守誠信,而是大師立下的誓言,本身有極大的問題。晚輩不願眼睜睜瞧著盤崗大師受騙上當,白白葬送性命。」
盤崗大師把巖和尚的話,翻來覆去,想了又想,卻找不出破綻之處,困惑道:「雁仙子,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尚請指教。」
雁鸞霜欠身道:「指教之說,晚輩愧不敢當。不過盤心大師方才的誓言裡,只答應將來會說出真相,卻沒有限定時日。
「他既可以今日就說出,也可以等上十年二十年,誰能管得了?
「何況若等到他故技重施,暗算了盤念方丈之後,再將此事挑明,又於事何補?總之,盤心大師言辭閃爍,狡詐欺人,你萬萬不能輕信他。」
盤崗大師恍然大悟,誠心謝道:「幸虧雁仙子提醒,不然老衲一死事小,若方丈師兄也枉自送命於他手,實是罪莫大焉。」
巖和尚功敗垂成,陰冷笑道:「師弟,別再假惺惺地和雁鸞霜一唱一和啦。你壓根就不捨得死,方才立誓自裁,不過迫於無奈。如今見到幫手,便立時扯帆轉舵。這點心機伎倆,做師兄的哪能不明白?」
盤崗大師肅容道:「師兄錯了。貧僧生機已絕,早不作苟活奢望。但今日拼盡全力,也要將你重創,好令師兄再無力去暗算方丈和大般若寺!」
他神威凜然,語意鏗鏘,讓巖和尚亦為之一震,但隨即又滿不在乎地笑道:「好師弟,不枉我當年對你的照料,真當自己肉身成佛啦。」
面對巖和尚的譏諷,盤崗大師容色不動,眼皮低垂,從雙目縫隙間綻出一縷縷精光,緩緩說道:「師兄當年對我的如海恩情,貧僧永不敢相忘。」
巖和尚猛然厲聲質問道:「那你當日為什麼要向盤念那混蛋告秘,害得我不得不反出大般若寺,無處容身?你當我不知道這是你乾的好事麼?」
盤崗大師正色道:「不錯,是我。換作今天,貧僧還是會一樣做。」
巖和尚寒聲道:「忘恩負義,虧得你還有臉向我承認。你以為那日老衲闖陣之時,你故意露出破綻讓我擊中一掌,使我得以突圍而出,我就會感激你麼?
「告訴你,這七十多年來,我最恨的,最想殺的人,不是盤念,而是你!」
盤崗大師搖頭道:「我並不曾希望你會因此感激,只是想給你懸崖勒馬、痛改前非的最後機會。早知你執迷不悟,造成今天的禍端,那日貧僧絕不會放過師兄!」
巖和尚哈哈一笑,道:「你過了七十年才後悔,太晚了罷!即便有雁丫頭在,也救不了你!」
盤崗大師慨然道:「如果師兄能回頭向善,返還大般若寺,求得佛祖寬恕,從此面壁懺悔不再為惡,貧僧死又何妨?」
巖和尚哼道:「別作夢了,和雁鸞霜一起上罷。老衲不懼!」
盤崗大師道:「雁仙子,這是敝寺之事,你不用插手襄助貧僧。如果我稍後不幸喪命,就煩勞你告訴林教主,花纖盈被劫持和白樺林陰謀的真相,再請方丈師兄清理門戶。貧僧雖死,仍是感激不盡。」
雁鸞霜搖頭嘆息道:「大師,你的耿直寬厚,實令晚輩欽佩不已。可惜晚輩不能答應這個要求。且不說我不能見死不救,就算遵從了大師所言,你有沒有想過,盤心大師有可能會容晚輩安然離去麼?」
盤崗大師一怔,望向巖和尚。
巖和尚冷笑道:「看我做什麼?不妨明白告訴你,老衲此來西域,若被人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一番心血盡數付諸東流尚在其次,還要時刻提防來自各方的報復,傻瓜才做這樣的蠢事。」
雁鸞霜不待多言,玉指輕彈仙劍,寒煙翠發出「叮」地一記悠長鏑鳴,道:「盤心大師,請賜教!」
巖和尚聽音辨聲讚道:「不愧是觀止池名劍,也配接上老衲幾招。」
盤崗大師一展伏魔金杵,吼喝道:「你的對手是我!」說罷搶先縱身,揮杵擊出氣吞山河的一招,掄起呼呼金風,砸向巖和尚。
巖和尚與他同出一門,對彼此的招數異常熟悉。
盤崗大師只雙腕一振,便立知他要施展「蕩魔大悲杵」中,最剛猛強勁的一式「群魔辟易」,微微冷笑著道:「師弟,你從前就遠不如我,現在更加如此,想以命搏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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