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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守隅斬釘截鐵道:“當然,盛事大典,千古傳承,絕不為任何事情中斷!”
葉幽雨道:“可是夫人遭遇不幸,眼下無人可以主持,不如─”
唐守隅哼道:“虧你還是執掌敝教禮事的元勳長老,莫非忘了我也能開啟聖壇?”
葉幽雨和周幽風齊齊駭然變色,異口同聲道:“教主不可,請三思而行!”
唐守隅不理二人,環顧賓客道:“今夜暫時到此為止,請容唐某單獨陪伴夫人一會兒。諸位可繼續到前廳用宴。”
水無痕道:“天色晚了,老夫也該歇息啦。請唐教主與諸位長老節哀順變。”
當下眾人在葉幽雨的禮送下離開望泉樓,各自回返住處。
回到駐雲別院,仇厲不放心地道:“容小姐,今晚讓仇某親自在院中守值吧。嚴幽瑤雖已伏法,可嚴幽晦仍然在逃。我擔心她會暗中報復加害你。”
容若蝶自信地搖頭道:“不會的,仇大哥儘管歇息好了。她們殺害唐夫人並非因為個人恩怨而一時衝動,實則另有更大的陰謀,現在嚴幽晦縱然恨我入骨,也不會冒著暴露行蹤的危險,只為殺我洩恨。”
話雖這麼說,仇厲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執意親自巡夜守值。
箏姐合上門,說道:“小姐,您今天著實累著了,早些睡吧。”
容若蝶坐在窗前,用手支著下巴輕輕道:“有件事我還要仔細想一想,否則今晚也是睡不著的。”
箏姐透過窗紙看了看院中的仇厲,揚手祭起一道靈符壓低聲音問道:“小姐,你是在擔心林公子的安危?”
容若蝶懶懶道:“很奇怪,我總隱約感到,今晚雁姐姐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箏姐寬慰道:“小姐多慮了,雁鸞霜怎麼可能和林公子碰到一起?果真如此林公子為何今晚沒有現身,不可能……”
容若蝶猛地一警道:“不對!為什麼凌長老在辯解時,說的是”襄助雁仙子他們“?而雁姐姐自始至終隻字不提別人,這就是我一直覺得不妥之處!”
箏姐竦然一驚,道:“不會那麼巧吧,也許與雁鸞霜在一起的是別人。”
容若蝶搖頭道:“雁姐姐是一個人來的,又何需刻意迴避?箏姐,麻煩你將我的天機算籌取來,我要推演一下。”
箏姐遲疑道:“小姐,要不明早再算吧。今晚先早點睡下養足精力。”
容若蝶罕有地微怒道:“你難道不明白相距的時間越近,推算的結果也就越清晰準確麼?我不要睡覺,快將算籌取來!”
箏姐無可奈何取出算籌。
容若蝶燃起神香,洗漱淨手卻顧不得沐浴更衣,便雙目合起晉入冥想之境。
細長的算籌劈啪脆響,不斷變幻各種徵象,容若蝶的臉越來越蒼白,彷佛隨時可能倒下。
箏姐幾次想阻止她,卻終究沒有開口,因為她清楚,一旦打斷容若蝶的冥想演算,她必定會無比執著地重新來過,除了更多耗費她的心神之外,別無結果。
然而一個人的命運乃至愛人的生死,果真是這小小的算籌能夠道明的麼?容若蝶的手無法剋制地在顫抖著,心頭不敢疏忽成千上萬推算變化中的任何一項可能。
她卻忘記了,在卜算別人生死的同時,自己正在無聲無息地煎熬壓榨著脆弱的生命與心血。
或者,沒有人會真的忘記,只是她甘之如飴,惟有一心祈求愛人平安。
更深夜漏,神香漸漸燒向末尾,窗外起了風,拍打在窗紙上沙沙地輕響。
外面很靜,屋裡也很靜,靜得可以聽見命運之神在呼吸。
忽然樓外仇厲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看著窗紙上透著的容若蝶弱不禁風的纖柔身影,沉聲說道:“容小姐,觀止池雁鸞霜雁仙子來訪!”
容若蝶手中的算籌“譁”地灑落一桌,怔怔注視著失手中形成的最後卦象,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腳步響動,雁鸞霜牽著曹衡登上了小樓。
箏姐開啟門,就看見雙目紅腫的曹衡正往雁鸞霜的身後縮,她的心莫名一沉,深吸一口夜晚的寒氣側身道:“雁仙子請。”
雁鸞霜低聲道謝,牽著曹衡步入屋內。
容若蝶機械地抬起臉,強顏笑了一笑道:“雁姐姐,你還是來了。”
雁鸞霜掃過桌上的算籌,低低道:“這刻你最不想見的人,其實就是我,對麼?”
容若蝶仍試圖極力保持鎮定,可她的眼神已出賣了主人,虛弱地緩緩道:“我很累,真的只想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