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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接著一片,人數最多。
難得的是,二十多萬人居然始終保持鴉雀無聲,連低聲咳嗽的都沒有。這樣奇異宏大的場面,花纖盈與鄧宣亦是生平僅見。
他們隨同容若蝶一起留了下來,暫住在無相宮外的貴賓館中。
今日一早天還沒亮,就被人叫起,由騰格負責將他們安置在王公大臣堆裡,連帶尚未開靈的喇巴次仁也在此間,隔著千餘僧侶,將高壇上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鼓角稍定,無相宮中門大開,一艘樓船沿河道徐徐駛向高壇。
稍頃船停錨落,眾人屏息注視,只見數十名手轉經綸的僧侶簇擁中,一名身材修長、頭戴七迭金冠的老僧,身披白色法袍緩步下船。
儘管周圍有那麼多僧侶圍擁著,但所有的目光都只聚焦在他的身上。
白衣老僧氣度雍容,充滿出塵無瑕之姿,柔和的目光直視前方,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值得他去留戀、顧盼。
他的右手,握著一柄剛剛高過頭頂、象徵至高無上權勢的金色法杖,杖端七◇金環叮噹輕響,猶如西天佛樂。
他的左手合執胸前,五指晶瑩如玉,正位於脖間垂下的一◇硃紅佛珠中心。
一雙赤足走在金色的絨毯上,不染片塵,讓人看著他情不自禁升起景仰崇慕之情。
花纖盈可不吃這套,向鄧宣傳音入秘道:“你看那白衣老和尚頭頂戴的金冠,像不像一◇用冰糖做的小寶塔?那頂上的紅珠子是一顆小櫻桃。”
鄧宣不由得氣苦,如此肅穆的氣氛中,也只有自己身邊的這位大小姐有此奇思妙想。
還好她用的是傳音入秘,否則不用白衣法王動手,周圍的王公大臣就能用唾沫把自己和花纖盈淹死。
他暗自嘆了口氣,傳音入秘道:“別胡說,人家可是西帝別東來,堂堂的秘宗至尊!你可千萬不要口無遮攔,在秘宗的地盤上,萬一觸犯了人家的忌諱,咱們想逃命都難。”
花纖盈哪裡聽得進勸,撇撇小嘴道:“放心吧,我不過是想瞧個熱鬧,誰有心思和他們作對?別老當我是三歲小孩好不好?”
鄧宣心道,你比三歲小孩其實也大不了多少,腦子一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無計可施之下,唯有自己多加小心了。
思忖間,別哲法王已登上高壇第三層,鼓角再次如雷鳴響,幾乎震破人們的耳膜。
待鼓角齊止,一個蒼老雄勁的嗓音響亮道:“佛駕到─”
這聲音自高壇第二層的一名紅衣法王口中傳出,在場二十多萬人,個個覺得彷彿他是在自己的耳邊說話,連最外圈的人都聽得清晰異常。
鄧宣心下驚異道:“這和尚,好深厚的功力!”
他光顧著驚歎人家的修為了得,猛然察覺四周無數道目光夾雜著惶恐與憤怒,齊齊朝自己這邊射來,而且方向都是自下而上。
這是怎麼回事?鄧宣楞了下,發現自己前方的視野豁然開朗,無遮無攔直抵高壇,敢情所有人都已朝著別哲法王的方向匍匐下跪,唯獨自己和花纖盈、容若蝶、箏姐幾個人傲立原地,顯眼奪目。
花纖盈滿不在乎地東張西望:“哈,真是太壯觀了!”越發可氣的是,她還好奇地轉回身去,好似背後那些王公大臣是在朝她跪拜一般。
喇巴次仁臉色蒼白,趕緊拽著身邊最近的箏姐道:“快跪下,快跪下!”
莫說箏姐聽不明白他說的西域梵語,就算聽懂了,沒有容若蝶的吩咐,她也絕不可能下跪。
需知她是靈僕之體,除了敬畏東帝釋青衍外,便只對容若蝶唯命是從。白衣法王又怎麼樣,砍了頭也是不跪的。
唯一稍稍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容若蝶竟也安之若素,從容而立。小金蹲在她肩膀上,小眼打量四方,居然齜牙咧嘴地吱吱惡笑起來。
鄧宣見狀把心一橫,暗道:“我說什麼也是堂堂的金牛宮一宮之主,若是在此五體投地的向西帝下跪,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大不了打一場闖出去,大丈夫可殺不可辱,難道我連容若蝶、花纖盈也不如麼?”
想到這裡,他把腰桿挺得筆直昂然望向高壇。
廣場上死寂無聲,前面的人隱隱猜知後頭定是出了狀況,但沒有一個敢回頭張望。
別哲法王高踞壇上不動聲色,對鄧宣等人的無禮恍若未見,似乎連看一眼都懶得。倒是那位紅衣法王目光如炬直射過來,沉聲喝道:“佛駕到,你們為何不跪?”
他已從鄧宣等人的穿著裝束上,看出這些人的來歷,故此用的是純正的中土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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