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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走遍整個西營都沒有再看到雨扮成的小哥,失望而返,卻發現期殊羽的命令已經下來,要速速召齊所有沒有中毒的將士,在城樓之上集合。
他應該沒有去食堂吃午飯,所以也沒有中毒。
戰事在即,期殊羽並沒有急招東南北三個營的人速來城門支援,而是隻叫了西營所剩無幾沒有中毒計程車兵,看來這場仗,他是準備守城拖延時間了。
城樓之上數百人沿著城牆而站,遠處看來應該是黑壓壓的一片,我穿著與大家相同的鎧甲站在人堆裡應該並不明顯。
偷偷瞥了眼站在前面的期殊羽,他的面色並不是非常好,好像自從上次他發神經罰我喝開水後,練兵場上再看他的臉色都是不怎麼好的,和他衣服一樣,白的滲人。
他眉毛微微蹙著,一言不發地迷著眼睛看著城樓之下,百步以外的吳王大軍。
我也隨之望去。
百步之外,我終於看到那個久未相見的人。
站在層層疊疊軍隊之中的最前列,他挺拔地騎在馬上,反手挾著一支長槍,就和上元節與他初見時一樣,不要命的浮誇,毫不吝嗇地炫耀著自己的美貌和身段,風滾塵沙,吹拂著他的紫色袍子和一襲青絲。
打仗都不願意穿盔甲,就那麼死要漂亮啊?
距離數百步,我看的並不是很真切,他的那簇紫發,好像完完全全變成了白色,記得那時候他每個來由說有事要離開,就是在我提起他長白髮的之後,現在竟然一下子長出這麼多,這當中到底有什麼淵源?
冷風肆虐,城樓下的馬匹不安分地跺腳,聶上薰的長髮亂舞,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們,大戰當前,他臉上竟還掛著戲謔的笑意:“白無常,好久不見啊,我帶了這麼多人來找你玩,為何閉門不接啊?”
期殊羽絲毫沒有如臨大敵的意思,淡漠地瞥了一眼城下的千軍萬馬,才將眼神落在聶上薰的身上:“聶公子,你是不是認為用了你那慣用下三濫手段,讓我軍不戰先潰,吳軍就能輕而易舉地大獲全勝?”
聶上薰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逗的話,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的好像你們能打贏似得,那為何還關著城門龜縮在裡頭不敢出來,莫不是你太短了,出不來吧?”
這孩子真是作死!
真是冷不禁為他捏一把汗,不顧場合的開期殊羽這種玩笑,難道他不知道期殊羽雖然表面正常,其實也是個變態嗎?發起狠來還不知道什麼樣子。
城樓底下計程車兵已經開始嬉笑起來。
完了完了。
果然。
期殊羽冷冷地“哼”了一聲,似是帶了點笑意,卻顯得有幾分陰森,總覺得此刻他的表情和往常有些不同:“那就儘管來試試吧。”
聶上薰好像是沒聽到一般,低著頭捋了捋自己那綹的白色髮絲,過了良久才抬頭笑道:“你還真當我傻?你要守城,有一千萬種方法不損兵折將便可拖延時間耗損我吳軍軍力,你想的到,我自然也想的到,而且定是比你想的到的還多,不過我也自有辦法讓你自覺主動地大開城門!”
說著,他目光悠悠地朝我們這兒環視了一圈,我下意識往後躲了躲,他好像是沒找到東西底氣略微有些不足,竟用討價還價的語氣朝期殊羽說道:“現在好像是還不行,要不你們再等等?”
期殊羽嘴角又撇出一抹淡淡的笑,隨即抬起右手往遠處一指:“你是要找她嗎?”
眾人紛紛將目光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身上卻穿著男子的衣服,被一根粗繩捆綁起正吊在城樓外,整個身體懸空於地面之上,足足有二十多米,城樓上兩個小兵正拉扯著那根綁住他的繩子。
我認得出,那個人就是雨——的其中一個。
聶上薰幽幽地瞧去一眼。
被吊在城樓之上的雨並未掙扎,起初我以為她是因為害怕自己因為掙扎而掉下城樓摔成肉泥,現在看看,似乎她是打從心裡從沒害怕過,甚至,她眼裡雖好像噙著淚,但臉上卻笑得歡喜:“公子,公子往日的嗔痴笑怒,皆在奴家心中,來時道阻且長,還望公子再三……珍重。”
說完,我眼神一個虛晃,原以為是隻是錯覺,卻聽見重重一聲,那雨姑娘已經摔在二十米之下,硬邦邦冷冰冰的城門前,腦漿似乎都有些崩出,崩的透心涼。
眾人譁然。
原來她袖間早就藏著把小刀,說完那些話便毫不猶豫地隔斷了繩子。
即便死,也要死在一牆之隔之外,她公子聶上薰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