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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醫已經走了,鳳寥和蘇名劍、羅布等人正站在院子裡,臉帶同情。
“對不住!失禮了!”雍若朝鳳寥福了福。
“無妨。沒能幫得上姑娘的忙,在下甚是慚愧。”鳳寥還了一個禮,語氣有些低沉,“姑娘家中事忙,我便不打擾了……”他嘆息一聲,看了雍若一會兒,輕聲道,“姑娘多保重!”
“公子也請多多保重!”再度福了福,一語雙關地說,“公子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心中默禱,願公子一生平安喜樂,無災無劫!”
鳳寥苦笑了一下,長長嘆息一聲,轉身欲走時,視線突然落在了院中那株梅樹上。他望著梅花呆立片刻,頭也不回地說:“姑娘說過,這樹梅花任我剪裁。我便要讓人動手了!”
雍若點頭:“公子請自便!”
鳳寥便在梅樹下,望著那滿樹豔若桃李的花枝轉悠,似在選擇折哪一枝。
雍若看到梅花,突然想起那張名刺來,便匆匆回到堂屋,果然見那名刺盒子仍放在八仙桌上,盒中裝著那張名刺。她將名刺盒子蓋好,拿在手中,出了堂屋。
她打算將這張名刺還給鳳公子。不能一邊拒絕對方的心意,一邊又享受著對方的庇護、佔著對方的便宜。
鳳寥已經選好了一枝紅梅,正指揮羅布去折。
雍若將名刺盒子遞給他,輕聲道:“若無公子,今日萬萬不能有太醫上門給我娘診病。這莫大的人情,小女子不敢平白受了,只當是拿這名刺換來的。公子已兌現了昨日的諾言,小女子不敢再留著這名刺,原物奉還,還請公子收回。”向著鳳寥微微躬身,雙手捧著名刺盒,高舉過眉。
鳳寥看看她手中的名刺盒,又看看她,神情似酸似苦。
好一會兒,他才說:“本公子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再收回的。這名刺,你還是留著罷!你就如此自信,將來定不會遇到仗勢欺人之輩行仗勢欺人之事?!”語氣中,帶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惱怒和諷刺。
雍若必須承認:鳳公子所慮甚是!
她略一遲疑,便收回了手:“既如此,小女子厚顏愧領了!”
羅布已折下了那枝梅花。鳳寥接過梅花,閉目嗅了嗅梅香,轉身向院門外走去。
雍若跟在後面相送。
院門外,停著一輛租來的普通青帷車。
上車之前,鳳寥轉身,深深地看了雍若一眼,似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最終,他也只是嘆息一聲,無言地上了馬車。
雍若站在院門外,目送著那一行車馬漸行漸遠,心裡略惆悵。
自己若不拿著名刺上門求救,她與這位鳳公子,大約再無交集了!
第11章 竹釘陣
周圍有許多鄰居在看熱鬧。
隔壁的黑小子金三寶湊過來,狀似不經意地問雍若:“那人是誰啊?好像很闊氣的樣子。”
雍若隨口答道:“我昨日遇見的那貴人的家中晚輩,說是那梅花生得極美,長輩甚是喜愛,特來討一枝大的去插瓶。”
“就為這個,他們送了你家那許多東西?”金三寶有些不信地說。
“那些貴人們的心思,我哪裡知道?”她把手中的名刺盒子,向周圍湊熱鬧的鄰居們晃了晃,“這不,那貴人還留了一張名刺給我。說是若遇到難處,可上門求救!當真是好人,對不對?”
周圍鄰居都連聲稱是,又有人說:“你們有這樣的福氣,以後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語氣中不乏羨慕嫉妒。
雍若笑:“借您吉言吧!”轉身進了院子,關上了院門。
讓周圍人知道自己“有靠山”,大約是可以避免掉一些麻煩的,她自然就不會藏著掖著,以免那些橫行霸道之徒以為自己一家可任人欺凌。
只不知,這一招能不能嚇住那些鼠竊狗偷之輩?
閂上門,雍若回了正房。
屋裡的三個人,雍蕎眼裡含著淚,仍在抽噎;雍苗爬上了周氏的床,和衣躺在周氏身邊,隔著被子抱著周氏,臉半埋在被子中,看不到他的神情;周氏已平靜下來,手在雍苗背上輕輕撫拍,柔聲安慰他。
雍若突然覺得:讓雍蕎、雍苗這麼一點大的孩子,面對死亡的威脅、面對父母雙亡的痛苦,實在很殘忍!
看見雍若進來,周氏有些氣弱地問:“都走了?”
雍若點頭:“都走了!”
“貴人是哪一家的?”
雍若搖搖頭:“不知是哪一家的,只知道姓鳳。”這一點,鳳公子不主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