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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要當著她的面提出來,怕她不惦記你是不是?熬過這段日子就能嫁人了,可千萬別再節外生枝。”
“你這老狗,又偷聽我說話,早晚讓老天爺降一道神雷劈死你!你有本事跑到虞襄跟前,把她的身世抖落給她啊!你若是敢去,我就給你五百兩銀子!”虞思雨指著她鼻子怒罵。
邱氏低聲下氣的道,“莫說小姐給奴婢五百兩銀子,就是給奴婢五萬兩奴婢也不敢張這個口。事情鬧出來,侯爺將奴婢扒皮拆骨剁成肉醬那都算是輕的,沒準兒還會拿奴婢一家老小開刀。小姐何必讓奴婢白白跑去送死。”
想到大哥對虞襄的千般呵護,萬般寵溺,虞思雨不做聲了,用力撕扯手帕以發洩心頭鬱氣。
邱氏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小姐你今兒這出真的失策了。你當你說破二小姐身份是給自己拉個知根知底心思貼近的同盟,實則恰恰相反,你不說還好,一說她準得把你記恨上。你想啊,叫那商家來人把襄兒小姐帶走,她以前的經歷不也曝光了嗎?在商家長到十四歲和在侯府長到十四歲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這事鬧出來,最難以立足的不是襄兒小姐,卻是她,往後她哪裡還有臉見人。你貿然在她跟前說破,你想她怕不怕,恨不恨?日後指不定怎麼對付你呢。”
虞思雨細細咀嚼她的話,越想越覺得憂心,面上偏要強撐,譏笑道,“你可別危言聳聽了。妹妹看著就是個和順人兒,跟虞襄那等潑辣貨可不一樣。再者,她要是恨我,又能拿我如何?她與林氏在侯府裡的地位還不如我呢。”
正說著話,虞妙琪的大丫頭寶生在門外稟報,“大小姐,二小姐讓奴婢給您送東西來了,說是今次走得倉促,著實不好意思,讓您日後多多去她那裡走動。都是自家姐妹,合該一條心才是。”
虞思雨開啟寶生送來的錦盒,發現裡面擺著一套做工極其精緻的八寶翡翠鑲金頭面,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些晃眼。
她歡歡喜喜遣走寶生,得意的朝邱氏看去,“瞅瞅,這便籠絡我來了,果然是個性子軟的,好拿捏。有她給我當槍使,日後有的虞襄受了。”
性子軟?邱氏一邊搖頭一邊掀簾子出去。那虞妙琪雖說面相溫溫柔柔十分乾淨,可一雙眼睛卻渾濁的很,透著一股子陰戾之氣。若是跟她攪合在一塊兒,大小姐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罷了,反正大小姐從不相信自己,自己少說幾句也就是了。
虞妙琪行走在光線昏暗的小徑上,兩邊都是參天大樹。曾經的沈家也是一方巨賈,家中亭臺樓閣處處聳立,放眼一片金碧輝煌。她本以為沈家除了身份低一些,比起別家不差什麼,回了侯府才知道,兩者何止不差什麼,簡直是天淵之別。
侯府沒有造型精巧的雕樑畫棟,全都是最刻板最正統的方形建築,色彩不是富貴人家慣用的金綠紅藍,而是沉悶的青灰色,就連院子裡種的植物也大多為巨木而非花樹。
然而就是如此簡單的構造卻帶給人吞噬一切的恢宏氣勢,身在其中便覺得自己格外渺小。虞妙琪走到林氏屋前,抬頭去看廊上的獸形瓦,那大張的嘴好似要將她一口吞下。
她晃了晃神,既覺得心驚又覺得歡喜。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高門巨族、百年世家,而她從今以後就是這家的嫡小姐,有更遠大更錦繡的前程。誰若是阻她,誰就是她的敵人,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除去。
定定站了半晌,她平復好心情,一面命寶生給虞思雨送東西,一面往林氏屋裡走去。
“我的兒,你回來啦,這裡有幾匹布,你快過來看看,搭配好花色我便叫裁縫給你制幾套春裝。”見女兒回來了,林氏歡歡喜喜迎上前。
虞妙琪走過去查驗布料,都是貴重的蜀錦,花色卻有些老氣,不免皺了皺眉。
林氏心有所感,連忙解釋道,“這些是母親前幾年攢下的緞子,都是貢品,貴重的很,雖說花色不時新了,做幾件褂子也使得。”話落衝金嬤嬤揮手,“去把錦繡閣的掌櫃叫來,跟她說只管帶上最貴重的首飾和布料,我女兒要挑。”
金嬤嬤領命而去,林氏扯開一匹布在女兒身上不停比劃。
虞妙琪將屋裡的丫鬟全都遣退,壓低嗓音問道,“母親,虞思雨怎麼知道我身世?”
“呀,你不說我竟把這茬給忘了!”林氏臉色大變,“當年我與你祖母商量著要把虞襄送走,恰恰叫她聽了去。”
“母親,她今兒還問我作甚不讓沈家人把虞襄接走,真把我嚇了一跳,一時間都找不出話來回她。母親,她若是把我的事宣揚出去可怎麼辦?女兒日後還要不要見人?”虞妙琪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