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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朱榮的未婚妻童素月,恨她們的草菅人命心狠手辣。恨定國公治家不嚴,縱容內院在外行兇。最恨的,是朱榮。
如果不是他假扮商人之子引誘自己,自己就不會不要臉的被他上了手懷上孽子。如果不是他貪慕虛榮另取高門拋棄自己,自己就不會一氣之下流掉孩子。如果不是他自以為是逼迫她進府為妾,自己就不會招來定國公和童府的雙重報復。
再一次把弟弟額頭上燻熱的帕子拿下,換上被井水冰的涼涼的帕子。望著弟弟乾裂慘白的嘴唇和嫣紅似火的臉頰,她焦急的往外看著,為何去尋找大夫的老僕還不歸來。
也是命運的安排,家裡連上自己姐弟二人,只有四口人。一個是靖王府派過來的一位啞巴侍衛,名叫阿苦。前天有事外出,一直都未曾歸來。一個就是自小在家中長大的老僕。
權勢真是個好東西,比富貴還要管用。怪不得那麼些人本就榮華富貴,卻依然耗幹心血的苦心經營。平頭百姓的日子,總是不好過的。
正想把盆裡的涼水倒掉,再換新打上來的井水。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其間還伴隨著男人高盛的呼喊。
她心裡一個咯噔,警惕起來。為了躲避朱榮發瘋般的尋找,以及他母親和未婚妻毒辣的報復。這個隱居之地是靖王府幫忙找的,據說是阿苦的故鄉。貧窮,荒涼,整個村子也就只有不到十戶人家。
門外的人拍門的方式,且並不呼喊阿苦的名字,顯見不是村子裡的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海棠迅速的把本來就昏黃陰暗的油燈吹熄。拿著一把匕首,屏息坐在弟弟的身旁。
門很快就被踹開了,領頭的人大步就朝正屋走了進來,一隊人裡,人人手中有火把,把屋內照的有如白日。
老劉打量著穿一身青布衣衫的海棠,正色問道:“姑娘跟我們走一趟罷?”他轉了半天,才發現這個小村子,周圍幾家都逛過了,不是光棍漢子,就是老頭老太太。
這是村子盡頭的最後一戶人家。雖然姑娘膚色暗淡,但五官生的好,尤其是那雙眸子,勾人的緊。那麼清凌凌的望過來時,總有似說還無的勾引之意。
海棠緊握了握藏在袖中的匕首,擠出一個笑容道:“壯士可是有事,小婦人能幫上的肯定幫。只是家中小兒發燒,夫君外出還未曾歸來,只怕不能跟壯士出門了。”
雖然刻意壓低了嗓音,但是天生如此。再如何壓制,那股子沙啞魅惑的有如床榻間低喃的勾人勁,卻是讓一眾粗獷漢子身上微微起了汗。
老劉跟身邊隨從對視了一眼,知道這荒郊野外的,碰上一個這樣的貨色不容易。不論是何身份,也必須帶走了。
正巧這時候床上燒的迷迷糊糊的小海夏張開了眼睛,喊著要找姐姐喝水。海棠顧不上別的,趕緊倒了一搪瓷碗的白開水抱起幼弟喂他喝。喝了水,海夏好像有了些精神,看了一眼海棠,鼓著嘴巴抱怨了一聲,“姐姐,你怎麼又把自己臉上塗得這麼難看?”
海棠閉了閉眼,柔聲哄他,“別說胡話了,快些睡。”
轉身想笑著解釋一下,卻見領頭的漢子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就鉗住了她的下巴。又粗魯的把她頸間衣衫高高地領子撥開,看見裡面細膩白皙的嫩肉,眼裡狼光閃現。
海棠這下真急了,心裡涼了半截,急急道:“壯士這是做什麼,小婦人可是地地道道的良家婦女。”
老劉也不廢話,重重的把她的下巴放下,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屬下,“人帶走。”
海棠拿出匕首揮舞,大聲叫喊著不要過來,卻是徒勞,一個黑衣大漢一手就把匕首奪了過去。
海棠知曉大事已去,只是絕望的大喊著,“我跟你們走,只是我弟弟都快要燒死了,求你們救救他,求你們救救他。”
都是有正經差事在身的,又不是土匪強盜。眾人也都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對於舉手之勞也願意幫忙,就當贖罪了。
老劉回頭看了一眼那雖然極度驚恐慌亂,臉上卻並不歇斯底里的易容女子,心中起了一絲憐惜。難得耐心的解釋道:“姑娘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帶你走是帶你去過好日子。救了我們大人,少不了你的好處。至於你的弟弟,我們那兒這會兒應該已經有了大夫,那就一起帶著罷。”
海棠心裡諷刺痛恨,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從來就是個聰明的女子,審時度勢做的再好不過。只要有一絲希望,即使處在最黑暗的深淵裡,她也會頑強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看看老天對於她的惡意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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