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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夏蘼嗯了聲,依舊仰望著天花板,直到來了個小太監,一進屋,扯著嗓子說:“傳皇上口諭,五公主滿月,普天同慶,著二公主出席。”
聞言,夏蘼緩緩低頭看向那人,一笑,“又是你。”
當年,夏蘼剛來這裡,為了博皇帝眼球,撒潑打滾的折騰了傳旨的小太監,如今又是他來傳口諭,依舊是在她被遺忘許久之後。
小泉子猛然想起什麼,斂下心神,垂首而立。
“長進了。”夏蘼說道。
小泉子,“謝二公主謬讚。”在宮裡混了這麼多些年,他也早已不是當日那個忍不住氣的小太監了。垂眸間看見一抹洗得泛白的衣襬從眼前走過,他還微微抬眼,那個人,真的不一樣了。
從當年的痴傻,到如今的淡泊,似乎沒有什麼能難住她。一別多年,真的不一樣了。
“二公主,您還未換衣服呢。”小泉子不禁提醒道。
夏蘼哂笑,“這便是最好的了。”
當二公主再一次進入人們的視野裡時,誰也說不出那種感覺,只是一身常服,卻十分璀璨,那種由內而外的寧靜氣質,讓女帝有些恍惚,就連她端著的酒盞傾瀉了都未曾察覺。趙貴人將一切看在眼裡,在心裡感嘆當年那個人又會是何等的風華絕代?他嘴角抿了抹苦笑,抬手輕輕地撫摸了下眼角。
聽母親說,他的眼角很像一個人。
這才是他得寵的根本。
亦是,鳳後走向末路的緣由。
夏蘼不卑不亢的走到女帝跟前,掀袍而跪,“兒臣恭賀母皇,願五妹平安長壽。”
她的聲音將女帝從往昔里拉回神來,“起來吧。”夏蘼坐到位置上,女帝看了兩眼,三年不見,長得漂亮了,然而不鹹不淡的好似整個人籠罩著一層雲霧,看不清裡面。她喝了酒盞中的酒,伸手由趙貴人再斟上。
“老二,今年有十六了吧?”
“回母皇,今年虛歲十七了。”夏蘼回道。
女帝唸叨了兩聲十七,十七,轉頭朝趙貴人笑說:“歲月不饒人啊,老二都十七了。”最後,五公主的滿月酒,除了正主五公主及其生父趙貴人備受皇上恩寵,賞賜無數外。連多年被禁足的二公主亦是被恩准出宮。
封怡親王,賜怡親王府。
回到西格殿,趙嬤嬤私下瞧著沒人,問她:“主子,為何這般篤定咱們就能出宮?”
夏蘼一步步的往書房走去,重新打量了番,最後將鎖加重了兩道,“回頭吩咐吉祥,翊乾宮估計還留他一人守著,辛苦了。”
趙嬤嬤應下,兩人這才往回走,“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她這般說道,趙嬤嬤擋住風,將燈籠往懷裡帶了帶,聽她一言,愣在原地,片刻後才跟上去。
其實,夏蘼並不想出宮,雖然宮裡踩低拜高但是她過的也自在,然而一出宮什麼都得重新開始,連人手都得買,還得操持一大家子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覺得煩。但是,那又是必經之路。
眼下,女帝並未確立太女之意,老三也差不多快成年了,日後會是什麼光景誰也不知道,不如早些出宮建立自己的勢力才是。
回屋後,夏蘼吩咐人都早些休息,明日起開始盤點東西,收拾妥當後出宮。
白茗留在最後,“主子,阿辰晚間出去了,讓我帶話,說是宴席上趙貴人提起你來,隨後宋貴君也有幫言,這才得以召見。”
“嗯,”夏蘼拉著她的手,走到梳妝檯邊,將白茗高束的頭髮放下,拿起梳子梳了梳,剛開始白茗都會有些惶恐,可是拗不過夏蘼,便隨她了。夏蘼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青絲,“宋貴君不過是順水推舟送個人情罷了,趙貴人才是重點。”
“以後,我們便有自己的府邸了,開心吧?”夏蘼朝鏡子中的人一笑,將她的頭髮梳的筆直筆直,夏蘼很喜歡白茗的頭髮,烏黑髮亮,不開叉,髮質好。她自己的頭髮則沒這麼好,所以,時不時的就會來折騰白茗一下。
白茗抬眼,看見鏡子裡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我會一直追隨主子的。”
第三十四章
養心殿裡,女帝聽著暗衛的稟告,說是二公主除了開府當日在門口放了兩排鞭炮外,既沒有宴請大臣,也沒有上門拜訪過誰。直到如今,也不過是買了幾個傭人,家裡進進出出的也就只剩下買菜的人了。
女帝揮揮手,讓暗衛下去了。對著旁邊的輕舞說道:“她這是比老大還低調啊,學聰明瞭。”
輕舞聞言笑笑,“畢竟是皇上的血脈,自然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