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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對著青衣微笑道:“今日一別,不知是否還有緣再見,望你一切安好。”
“你也是。”青衣努力笑了笑,鄭重的與她道別。
黑三郎早已仰頭嚥了口人魚毒,接著就隨手將那匣子丟給了高師傅。
等青衣回頭再看,他已然恢復往日裡的模樣了。
“走吧。”黑三郎變回原樣,就心情頗好的拉著青衣的手腕向前飄去,“折騰了這麼久,我餓了。”
“恩,回去我給你做肉。”青衣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一邊回頭去看那漸漸遠去的堤壩破口處。
那一群被困的人魚還在那裡用爪子割漁網,她們不哭也不鬧,只是用那種極為可憐無辜的眼神一直望著枯木。
看見那個眼神,青衣猛然又想起溶洞裡那隻血肉模糊的人魚來,她被枯木折磨的時候,雖然一直叫疼很是可憐,但是她卻沒有看見過她的眼淚。
明明會害怕,明明會疼痛,那樣的人魚,真的不會哭嗎
只是這個問題,除了一直苦追人魚的枯木大師以外,恐怕就只有人魚自己能回答了吧。
☆、第64章 狐嫁1
自春分過後,天氣漸暖,原本凜冽的寒風也悄悄地變得柔和起來。雪原上的冰雪開始慢慢消融,不過短短半月功夫,黝黑的土地便已初現端倪了。
這日,三途川客棧所在的地域,竟難得的下起了小雨來。
那些細密的雨絲斜斜交織在一起,遠遠望去,外面的世界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煙,反倒透出幾分朦朧的美來。
斑駁的雪地上,幾隻毛色花哨的狐狸正飛快的朝著客棧的方向奔去。它們的體型纖瘦勻稱,輕盈靈活的爪子將地上的殘雪踏的吱吱作響,和著春雨連綿不絕的沙沙聲,一路響到了客棧門口。
然後它們就停下奔跑的腳步,並用力甩了甩身體,待到將那身皮毛上的水珠全都甩幹了,它們這才用一種訓練有素的優雅姿態從毛氈簾子底下鑽了進去。
青衣剛端了一壺烈酒出來,一抬眼便瞧見六七個穿了褐色交領長袍,細眼尖臉的客人正站在門口四下張望。
此時黑三郎並不在大堂裡,素兮倒是離得不遠,一臉清冷的青衣端著酒壺並不急著上前招待,而是原地不動的略站了站,等到那幾位客人走到她跟前了,她這才面無表情的問道:“不知客官們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都不是。”其中一位客人恭敬有禮的答道,“聽聞客棧裡來了位善裁衣的繡娘,我們狐族近日將有件大喜事,須得煩勞她幫忙做嫁衣,不知可否見她一見?”
青衣一聽,便知他們要尋的繡娘就是蛛娘,只是蛛娘平日裡十分膽小,除了偶然出來送些衣物,其餘時候,她根本不肯出房間。這會兒自然也不例外。
有客人來找蛛娘製衣,並非是什麼大事,青衣早已習以為常,於是她略點了點頭道:“我知你說的是誰了,還請稍等片刻,我這便去叫她過來。”
狐僕們當下就露出了欣喜的模樣,他們本就生的眉眼細長,這一喜,那眼睛更是眯的快瞧不見了,咋一眼看去,活脫脫像是費書生寫意畫兒裡頭的狐狸一般。
太過直白的注視對於妖怪來說,與挑釁無異,深諳此道的青衣不過一眼後,就垂下眼簾不再多看他們,然後她轉身快步上樓找來了蛛娘。
狐僕們一見到怯生生跟著青衣下樓來的蛛娘,便馬上露出急切的神情道:“我們狐族即將大辦喜事,花轎喜宴都已備妥,唯有新人的禮服和嫁衣未曾齊全,此番我等奉了青丘之主的命令,特來煩勞小娘子幫忙裁衣。”
說著其他狐僕便伸手在袖子裡撈了撈,末了拿出兩個卷軸,各色花樣的衣料,一大匣子的釵環珠釧,以及一把做工精緻的紅色油紙傘來。
蛛娘此生最愛織布裁衣,自來了三途川客棧,她日日不曾停歇,數月下來,已是為青衣等人做了不下幾個箱籠的新衣裳了。若非青衣偶然發現擠壓成堆的新衣,只怕她還要做的更多。
青衣自覺這麼多衣裳著實有些穿不過來,想了想就要求她暫停製作新衣,心裡也是存了讓這個一向勤勞膽小的小妖怪多休息的意思。
誰知一向酷愛裁衣的蛛娘卻著實有些閒不住,不過斷了些時候沒有做新衣裳,她就很是技癢難耐,整日裡寢食不安,夜不能寐,倒把同室而居的費書生折騰的無法靜心。
青衣只是不知,一貫好管閒事的費書生看不得這隻蜘蛛精日夜盯著屋角的那箱籠衣裳唉聲嘆氣,就在暗處偷偷兒的與她想了個辦法,反正青衣只說不要再做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