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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裡。
蘇微一時間有些茫然。自己昨日被這個人氣得奪門而去,半路卻還是擔心他的身體,折返回來。然而,她發現這個不作就不會死的傢伙顱腦經過幾次撞擊,受傷已經頗重,如果不及時治療只怕後果嚴重,遲疑了一下,便用內力將瘀血化開,再解了他的穴道。
——然而,因為連日擅自動用了內息,加劇了毒發,她在走下樓的時候只覺眼前一黑,便跌倒在乾草堆上,失去了知覺。
等醒來時,居然已經在這個房間裡。
“你……”她看著那個窗下埋頭工作的人,有些不敢相信,“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嗯。”原重樓沒有抬頭看她,只是自顧自地拿起了手邊工具,摸過一塊紫檀木,一刀一刀地雕刻起了東西——這一次他沒有醉酒,手的穩定性也好了很多。只是右手殘廢後已經不能使力,他便發明了新的雕刻方法:把木料放在桌子上一個槽裡,固定住,然後左手執刀,開始了工作。
蘇微看著他,眼神有些變化:這個人,一旦手裡握住了雕刻刀,全身忽然有了一種特殊的氣質,醉意醺醺的模樣一掃而空,清空凝定,如窗外挺拔的竹。
“怎麼,大發慈悲了?”她忍不住譏諷地問。
“什麼大發慈悲,分明是我忍不住手賤。”他冷冷道,吃力地用左手雕刻著,語氣還是尖酸刻薄,“不過,沒想到你的身材和臉蛋一樣好,好歹算是賺回來一些。”
她霍然坐起,厲聲:“你……你說什麼?”
然而一坐起,便發現自己的外袍早已不在身上,連裡面的小衣都不見了,只裹著一件男人的舊麻衣。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臉色唰地蒼白,伸手便要將這個傢伙撕裂——然而剛一抬手,只覺手腕一緊,竟然是無法移動。
“喏,我就知道你一醒來又要打人,所以預先把你給綁上了。”他看著她的雙手在牛皮繩裡掙扎,語氣譏誚,“放心吧,我沒把你怎樣——也就是脫了你的衣服而已……”
下一刻,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又天旋地轉。
只是瞬間,他重重落到地上,仰面朝天,看著那個一腳踩住自己的女子,不由得驚愕萬分——浸泡過水的牛皮繩堅韌得連刀子都很難割斷,而這個女子居然只是手腕一翻,便硬生生地撕裂了三圈牛皮繩!這……還是人嗎?
然而,那掙脫出來的雙手顯得更加詭異了,慘碧色凝聚,隱隱透明。
蘇微一手抓著衣襟,一手指著他,指尖微微發抖:“下流的畜生!”
他看到她當頭就是一掌擊下,眼裡全是殺氣,不敢再開玩笑,立刻大喊起來:“不!我什麼都沒幹!只不過——”
但是她出手迅速無比,壓根容不得他說完短短几句話。唰的一聲,那一掌迎頭落下,掌風激得他的束髮帶瞬間斷裂,肌膚刺痛——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然而那一掌卻在離他鼻尖一寸之處忽然翻轉,擦著他的耳邊落下,竟生生將竹樓地板擊出一個洞來!
那一個剎那,想起了自己昔年的虧欠,蘇微強行剋制著自己,才在最後關頭偏開手,沒有直接擊碎那傢伙的天靈蓋。
耳邊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原重樓嚇得臉色蒼白,終於結結巴巴地將後面的話說完:“……只不過,替你換了件衣服而已……”
她鬆了一口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當然是真的!上一個沒知覺的女人,又有啥意思?”他也急了,有點口不擇言,“可笑!我要是真把你給睡了,你現在自己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她愣了一愣,果然覺得身體毫無異樣,再看著這個被自己壓在地上的人,忽地一窘,瞬地站直了身子,“那你為什麼要替我……替我換衣服?”
她的腳一鬆,他連忙也站了起來,嘀咕:“你被我吐了一身,總得換一下。”
“什麼?”蘇微一驚,又想發怒。
“好了好了……你要是再狗咬呂洞賓,我就趕你出去了!”他趕緊回到了桌子前,握緊了一把小刻刀,警惕地對著她,不由得也帶了幾分怒氣,“我又沒欠你什麼,你住在我家,吃在我家,穿著我的衣服,憑什麼還對我動粗?強盜!土匪!”
“……”她愣了一下。
是的,他說得沒錯,這一串事情說到底,似乎是自己不佔理。可她那麼多年來縱橫天下,從來刀劍頭上分勝負,哪裡還輪得到和人文縐縐地講道理?
“好吧,算是我冒失了。”她也是個爽直的人,開口道歉。
“哼。”原重樓拍了拍衣袖,重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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