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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拉在壇沿上,金色的眼睛半睜半闔,犄角如白玉一般瑩潤。
完了,我家主人把原型喝出來了。
小白龍左右晃晃腦袋,一開口果然是龍七葉的聲音,“小蛟快把我抱出來。”
小蛟小心翼翼的避開錢絳,一手托住她的頭,一手去酒罈裡撈她尾巴,“怎麼喝成這樣。”
龍七葉出了酒罈,尾巴一甩,重新變作白衣女子,兩頰嫣紅,微醺醺道,“酒罈太沉了,龍身喝起來方便,結果錢絳這王八蛋推我,就掉進去了。”
她抬腳踩在錢絳尾巴上,“媽的,你龍身大一點了不起啊。”
“關鍵不是大一點啊,有的人啊,怎麼變都只有一點點大。”錢絳作死道。
說來也奇,龍可大可小,譬如錢絳,他也能變作秦淮河神那樣的巨龍,偏龍七葉的龍身就那一點點,變都變不大,雲朵似的一團,十分可愛。
龍七葉將錢絳從罈子上拽下來,直接摁到酒罈裡,然後倒扣起來,“讓你大呀。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變得我粗一點。”
錢絳的聲音在壇裡聽起來甕甕的,“我不故意也比你粗啊。”
“小蛟,去拿點柴來,烤了他。”
小蛟都要哭了,兩個人都喝多了怎麼辦啊,好可怕啊,一個都打不過。
☆、第13章 拾叄
因為酒罈倒扣的時候裡頭還有不少酒,灑的一地都是。夜半時分,龍七葉終於酒醒,坐在地上伸懶腰,渾身都是酒漬。
“呀,要來客人了,我去梳洗一下。”她敲敲罈子,“喂,出來了。”
赤龍自罈子裡鑽出來,蛇一樣的緩緩爬到她腳邊,龍七葉踩了他一腳,徑自走了。錢絳慢悠悠的爬在她身後,似條大蟒蛇。
小蛟默然,決定不發表意見,聽見有人叩門,匆忙跑去開了。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廣袖白袍的男子,長髮鬆鬆系在腦後,他身後跟著白日見過的那個式鬼,和另一個未見過的女子,女子黑衣朱裳,卻是一副巫女打扮。
“在下安倍泰親,龍女可在?”男子笑問道,朗如明月,眼角微微上揚,卻無端添了三分媚色。
“在,您裡邊請。”小蛟側身將三人迎入龍府。
沒走幾步,就見龍七葉提一盞藍色琉璃燈迎面走來,小蛟來了之後,還是頭一回見她換下白衣。龍七葉此時穿著小蛟從未見過的繁複衣裳,富麗而奇特,層層疊疊,秋青的下裳拖曳在地,長髮散下,如光滑的緞子。
安倍泰親停了腳步,躬身道,“龍女的十二單衣,竟叫我一時不知身在何處了。”
“反倒是你,倒換下了狩衣烏帽,看起來不大習慣。”龍七葉在略顯厚重的十二單衣包裹下,依舊腳步輕快。
“入鄉隨俗罷了。”
安倍泰親走出幾步,身上裝束一變,頭戴立起的烏帽子,和式鬼一樣古怪的白袍,袖子極寬大,褲腳束起如燈籠。
“尚差一把蝙蝠扇。”龍七葉話音剛落,便見安倍泰親從袖裡摸出一把竹骨扇,不由大笑道,“泰親你還是這樣有意思。”
一路行到池邊水榭,此處仍保留著魏晉時的格局,並無桌椅,錢絳已坐在屋裡,挑眉道,“你倒還敢來,膽子不小。”
“大約還可以吧。”安倍泰親毫不畏懼的在他下手坐了,“當年不過各為其主罷了。若我知道……必不會……”
龍七葉亦跪坐下來,衣襬彩霞似的鋪開,她提了酒壺道,“雖是來買香的,倒不如先喝一杯。”
白瓷酒壺倒出來的酒液是淺淺的粉色,花瓣在酒中沉浮,安倍泰親不由嘆道,“竟還能在帝都喝到落櫻酒。”
“都說櫻花樹下埋了死人開的最好,保不齊這幾年帝都的櫻花便繁盛起來了呢。”龍七葉抿了一口酒,“那孩子是你和白鶴的麼?”
“是。”安倍泰親側身從式鬼手裡抱過孩子,襁褓中的嬰兒閉著眼,睡得很香甜。
“這個孩子年紀不對。”
自當時白鶴和安倍泰親遠走,已是五十年有餘,不知是白鶴未死還是有旁的緣故。
安倍泰親臉上的笑容凝結,苦澀道,“這個孩子其實生下三日就該斷氣,只是我一直靠秘術保著他的性命,將他停留在嬰兒時期。”
龍七葉抱過孩子,探手在她額頭點了一下,又觀安倍泰親面色,“若不是你祖上有天狐的血脈,你現在大概也已經力竭而死了。你是想救這個孩子?”
“我確實已經撐不下去了,只是以我畢生靈力,或許還能換這個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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