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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牧閉著眼,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沈悅最後看釉色。這一回,她就沒那麼篤定了。看了半晌,才笑了出來:“這東西,簡直做得是鬼斧神工。包漿,還有細紋的開片,都兼顧到了。但是,造假者單單忘記了一個層次。唐三彩的真品,陳舊感是由外向裡擴充套件的。越是表面的,就越舊。但是往裡的,反而越新。這東西,內外都是差不多的包漿。顯然不對勁。”
蕭牧這才睜開眼,把東西收了回來。似笑非笑道:“林小姐,在主人家裡,說東西是假的。不怕被人轟出去?”
“對不起,我不是訟棍。我是個鑑定師。”
蕭牧這才笑了起來:“這博古架子上放的,是我早些年打眼的高仿。每一件,都幾乎以假亂真。但是看來,這難不倒林小姐。”
“過獎了。”
“寶劍配英雄,紅米分送佳人。”蕭牧這時候,也放下了架子:“看來,你是有這個別具一格的眼力。欣賞古玩珍品的。”說完,他吩咐傭人。去會客室沏茶。落座之後,僕人就推著一輛手推車過來了。解開幕布,下面是一整個玻璃展示櫃。
蕭牧輸入幾個密碼,玻璃罩子就縮了下去。她道了句:“謝謝。”就拿起了捧盒。
頓時,那一股刺入心脾的涼氣,穿透而來。
☆、第011章 白釉
最後,沈悅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從蕭牧家走出來的。
她剛剛離開別墅,就在大馬路邊上吐了起來。直到吐無可吐。又把揹包裡的白開水拿出來,喝一口,漱一遍口。
方才開啟靈眼,她看到了那沈家人臨死之前的場景。
拋開殺害的過程不說,作案以後,整個旅館都一片血海汪洋。
真是……好慘的畫面。
上面兩個房間,旅館的主人和他的妻子,已經身首異處。廁所裡,主人的兒子也命喪黃泉。而那個殺手,提著一把沾滿血的刀具,似乎在翻找著什麼。他的五官平平無常。臉上有一道疤。像是被什麼齧齒動物咬出來的。
兇手最後什麼也沒找到。從後門走了出去。自如的,好像這就是他自己家一樣。
還有一個小細節,她也觀察到了——這人分屍的手法,十分嫻熟。好像這麼做過很多次。那麼,假如,她提出一個假如——那個喪心病狂的屠夫,能夠這麼理智地切割了那沈家的一家三口。或許不是第一次做下殺人案。
現代社會有一個好處,只要是人命案,都會被媒體大肆報道。
回到孤兒院。沈悅就進了孫院長的報刊室。她開始翻閱舊報紙。看了一夜。從06年的報紙,往前回溯到了02年。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她困得實在撐不住了。倒頭就在桌上睡了去。夢裡。似乎有人喊她:“姐姐?姐姐?大懶豬!”然後,身體一輕。什麼都不知道了……一覺醒來。卻是隔日清晨,自己的床上。
她起床。看其餘的弟弟妹妹,都已經上學去了。只有一個小澤,坐在床上穿衣服。她問了句:“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早什麼早?工頭說了,7點開工。”小澤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爺爺可以晚點去。”
她忽然想起來一事:“昨晚,誰把我抱回臥室來的?”
“我啊。”小澤嫌棄道:“姐姐。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搖你,都不醒!”
“是嗎?”沈悅摸了摸臉蛋。小澤還沒自己肩膀高。居然抱得動她?!是了,是該養養肥了。這林悅瘦的,一點兒肉都沒有。再看看小澤——半年大米飯滋養著。高了不少,也壯實了不少。有那麼一點年輕人的影子了。
於是。吃早飯的時候,她強迫自己多喝了幾口菜粥。然而,那小旅館中的場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又犯惡心起來。
草草吃完。等她回到公司的時候,戴董事長正好找她:“林悅,公司下午要來幾個貴客。你到時候和我一起接待一下。”
“什麼貴客?”
“同行,本市拍賣行的領頭人韓焯。”
“哦。”就是那個……投靠了杜月笙後人的本市拍賣行大佬韓焯啊。還真是……略有所聞。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悅才知道請假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原來,曙光拍賣行上個季度的拍賣舉行的很成功。但成功招攬的不僅僅是顧客。還有同行的擠壓。就在前天的時候,本市最大的古玩商。韓焯韓先生忽然說要來曙光拍賣行看一看。“交流一下”同行之間的感情。
戴培連拒絕都拒絕不了:韓焯還兼顧著本市的古董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