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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出看著林清時一點一點走近,眼神有一瞬間的波動,而後又恢復成常態,帶著悲憫,卻又毫無波瀾。
無出唸了聲佛號,林清時雙手合十,同樣跟著唸了一句“阿彌陀佛”,而後問道:“無出大師前來,可是有事?”
無出微微頷首,衝行至眼前的林清時道:“林施主,貧僧是來向你告別的。”
林清時有些驚訝:“告別?”
無出道:“貧僧在京都呆了多年,如今是該出去走走看看了。”
林清時問:“什麼時候走?”
無出道:“今日就走了。”
林清時這才注意到他身上背了一個小小的行囊,眉頭微皺,“那留下來吃午飯吧?吃完再上路。”
無出搖搖頭,“貧僧只是想要在離京前與故人告個別,等下便要走了。”
林清時抿了抿唇,終於還是道:“那阿時只能大師一路順風了。”
無出點點頭,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走到林清時面前,踏出的腳步又收回了一步,似是踟躕了一會兒,他從胸口取出一本冊子,遞給林清時。
林清時見著他的動作,愣了一下,而後伸出雙手接過來,薄薄的冊子上面似乎還帶著他溫暖的體溫,應該是在胸前放了很久的。
林清時翻看了一下,上面是一些十分簡易的圖畫,畫著或立或坐姿勢各異的人,像是一本武功秘籍。
無出在她透著驚訝的目光中,開口說了一句:“貧僧即將遠遊,怕是不能親自教導林施主了,這是貧僧尋到的專門為女子修習的武功,林施主可以照著上面學習一二。”
林清時心裡一顫,捏著冊子的手微微發緊,她的唇瓣囁嚅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依稀記得,在某個夕陽下,有著天真神情的少女曾經向僧人乞求,要學他頂厲害的武功……
而如今,求的人早就忘了,他卻還記得。
林清時不知怎麼的眼眶一酸,眼裡迅速凝集了一片薄霧,只能看到穿著素色僧衣的身影在上午的暖陽下越走越遠。
百里述看著漸漸走近的無出,衝他笑道:“是要離開了?”
無出點頭:“施主如今位高權重,須得多為這天下百姓著想。貧僧日後,仍舊會為你們日夜祈福的,乞求佛祖保佑你們長命百歲,白頭偕老。”
百里述微微一頓,正了神色,衝他頷首,“一路走好,若是有需要,就遣人到京城說一聲。”
無出點點頭,邁著平穩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百里述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有那麼一刻忽然覺得,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護佑眾生的佛陀墜下了紅塵,已經有了凡人的七情六慾。
百里述輕笑了一聲,將目光重新放回林清時身上。
林清時捧著冊子,心裡只覺十分酸澀,正出神間,就聽百里述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看的這麼入神,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林清時瞪他一眼,想要將書冊收起來,卻被他躲了過去,百里述翻看了一下,重新還給了林清時,“既然是給你的,就學學吧。”末了酸不啦嘰的說了一句:“他可真是用心,已經失傳的東西都給找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v⊙)嗯,結局實際上還差了一點點,寫在明天的一章裡。
晚安。
☆、第123章
將軍府。
程璧看了手中的信臉色大變,信上寫著:
程郎,清鸞走了,勿念。
只短短一句話,卻叫程璧捏著信的手都在顫抖。
程郎……
這一個稱呼驀然叫程璧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他和林清鸞感情最好的那一段時間,郎情妾意,柔情蜜意。只是一切在他們私奔之後就變了。
當年林清鸞在病中,身體還尚未康復之時,有一日他如同往常那般出門為她買藥,但他回去之後,她卻不見了。
程璧深知林清鸞的秉性脾氣,她若是有事離開,必然會留下隻言片語的,可是什麼也沒有,只有空蕩蕩的簡陋的房間,和一張早已失去了伊人餘溫的床鋪。
當時的程璧滿心焦急,幾欲發狂。他擔心,他的愛人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或者,林家的人……找到了她。
無論是哪種情況,林清鸞的處境都不會好的。她看似溫和,實則太過倔強,下定了決心去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
若是沒有他,那麼她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程璧心裡愧疚痛苦的無以復加,他太自私了,不願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