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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子興看著到此時此刻仍舊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的百里危,微不可見的露出一點笑意,心情隱隱有些興奮。籌謀了好幾年,蟄伏了好幾年,現在,終於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他寒窗苦讀多年,得以魚躍龍門,自然要選擇最優秀的那個人跟隨。
無論是百里危還是博子興,都在等待著另一隊人馬的到來,兩個人的心情激盪難言,聽著沉重的腳步聲在宮門外響起,看著東華門的大門一點點洞開,心裡均是一聲輕噓:“來了!”
東華門的大門徹底開啟的那一剎那,兩軍人馬氣勢凌然的分立門裡門外,百里誠和百里危目光隔空碰撞,均看到了對方眼裡毫不掩飾的殺意。
百里誠一改往日的溫和外表,率先出聲,聲音裡頗有些得意,“百里危,今日你膽敢謀反,我便要替天行道!”
百里危見百里誠竟如此強詞奪理,惡人先告狀,冷笑一聲,“孤乃是太子,何苦要謀反?你這歹人,心思惡毒,時到今日,竟然還想要栽贓於我!我今日定要擒了你,叫你在父皇面前以死謝罪!”
兩個人此刻心裡均是憋著一股勢要拿下對方的氣,明明只要靜下來仔細想想,便能發現對方話裡不對勁的地方,但此刻廝殺在即,兩個人之間又多有齟齬,自然一心認定了對方是想要惡人先告狀,非但想逼宮,還想要踩著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百里誠也是急過了頭,又恰逢自己信任的下屬得到可靠訊息說百里危迫不及待想要登基,竟然不顧一切的要逼宮。這才整頓自己曾經暗中招買過的兵馬,率兵前來阻止。
他的心理被人掐的準準的,自然就入了別人早就設計好的圈套。他眼見著燕帝一日日的不行了,心裡正是著急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得知曾經跟他爭奪儲君之位的百里危想要提前奪位,心裡的不甘和埋怨一下就全部爆發了出來,衝昏了頭腦。左右將來都好不了了,不如再拼最後一把,為自己搏這錦繡江山!
兩個人也都不是傻的,接到訊息之後自然去查證過,但誰手裡沒有點把柄呢,更何況是兩個曾經為了太子之位鬥得你死我活的人,他們的親近之人又都是別有心思的,只要動些手腳將他們手中的某一點東西無限放大叫對方看到,再加上親信給的訊息,雙方自然都對此事深信不疑。
氣氛越發的緊張,為首的兩個人交接的視線在空中擦出了仇恨的火花,不知道是哪一方率先下了命令,本來就一觸即發的局勢徹底的亂了!
鮮血從鮮活的軀殼上迸射出來,刀劍交接的聲音伴隨著喊殺聲穿破天際,血液染紅了東華門,一直流到宮門外去。
如此激烈的狀況卻好似被整個皇宮自動遮蔽了一樣,沒有任何宮人被驚動,宮門內外,只有激戰的兩支軍隊。除此之外,好似一座死城。
百里誠和百里危帶的人數差不多,到最後,雙方兩敗俱傷,損失慘重。
秋雨綿綿的下,青石板上的血液被雨水沖刷變淡,而後又浮上鮮紅,雨水的帶著腥鹹的氣味淅瀝瀝的下,掉落的頭盔裡漸漸積聚了一些水,被雜亂的腳步撞上,踢開,傾灑出來。
百里危抓住空隙喘了一口氣,模糊的視線裡是一片血腥之色,到處都是殘肢斷體,分不清是誰的。
忽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抹幽光,他以為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再定睛一看,那幽光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聚越多,出現在宮牆上方,出現在宮門出,出現在……他所在的戰場裡。
百里誠也發現了異常,周圍漸漸逼近的訓練有素,帶著殺伐之氣的軍隊席捲而來,充斥著他視野力的每一處。百里誠心裡一跳,大喊道:“來者何人?”
“程璧領命清理叛軍!”一聲鏗鏘有力的男聲從東華門外傳來。
雨簾中漸漸顯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來人穿著漆黑的鎧甲,頭戴同色頭盔,頭盔上的紅纓被雨打溼,軟趴趴的貼在光滑的鐵盔上面,透明的水珠在紅纓末端凝聚,搖晃著滴落下來,順著鎧甲上的紋絡蜿蜒的流淌。
百里誠和百里危心裡皆是一鬆,戰鬥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竭,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程將軍,快將這歹人拿住吧!”
“程將軍,還不下令捉拿叛軍!”
話一說完,百里誠和百里危皆是一愣,對視一眼,從雙方的眼裡看到了驚訝。
而這時,程璧終於如他們所願的下令了。
“弓箭手,放箭!其他人退後,將所有出口全部堵住!”鮮豔的小旗在空中劃出一條亮白的弧線,它揮舞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