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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嘴角抿的更緊,黑眸如碎寒冰,重複道:“這封信,兒臣不會寫。”
“你――!”巫王氣得牙根發癢,倏然站了起來,滿是失望:“身為世子,就因為孤關了你兩天,你就要拿國事同孤置氣麼?”
“兒臣豈敢跟父王置氣。”九辰挑起嘴角,心中縈繞是前所未有的悲涼:“只不過,父王實在太過高看兒臣了。這場戰事,薛衡只怕籌謀已久,否則,五萬大軍怎能不到一日就攻上壁亭。阿幽急於替兒臣和母后解圍,只怕也是被利用了。薛衡虎狼之性,吞到嘴裡的肥肉,怎麼可能再乖乖的吐出來,即使阿幽有意解兵,只怕這場戰事已非她能控制。這些事,兒臣能想到,父王豈會想不到?父王來此的真正目的,莫非是試探兒臣和風國究竟暗中勾結了多少?”
巫王冷冷繃起臉,面色不大好看,哼道:“世子既然看得透徹,就該明白,這次出征,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九辰眸底滿是譏誚:“兒臣可以同意領兵。不過,兒臣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用文時侯的血,給三軍祭旗,以鼓舞士氣。”
巫王悚然一驚,登時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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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 152 章
f|d章 劍北,烏嶺,巫國駐軍大營,年逾花甲的白髮老將軍一拳砸到案上,蒼顏透著奕奕紅光,與帳內左右兩列將官道:“這場暴雨,來的好啊,真是天佑巫國!”
眾將聞言,均是哈哈大笑,左將軍季宣道:“上次風國藉著西風連燒我們二十營寨,糧草被他們毀了大半,這一次,老將軍總算可以以牙還牙,為我等雪洗當日之辱。”
這番話,讓戎馬倥傯了大半生的輔國大將軍――巫國東陽侯季禮聽罷,亦十分動容,無聲拍了拍季宣肩膀,季禮抽了令箭,道:“職事官何在?”
右列末位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應聲而出,道:“末將秋池聽令。”
季禮虎目熠熠,道:“速令軍中掌簿卜測雨水深量範圍,若有結果,速報本帥!”
職事官接過令箭,出帳而去。
季禮抽了第二支令箭,正要發話,忽聽帳外擊鼓三聲,一陣雜亂馬蹄響後,一人奔到帳前稟道:“王上密旨到。”
眾將均未曾料到巫王此刻來了密旨,連向來頗有預見的老將軍季禮亦是稍稍一愣,方才宣那斥候進帳,帶領眾將跪接密旨。
季禮開啟保護密旨的密封竹筒,取出密旨,展開那蓋有巫王黑印的竹簡,細細讀完,面色陰晴不定,雙手亦微有顫抖。
右將軍韓烈見情況不對,忙問:“侯爺,王上有何旨意?可是糧草已發,讓我等一舉擊潰風國?”
季禮失神地聽著帳外雨聲,字字絞心道:“王上有令,撤軍月城。”
眾將聞言,先是驚愕,而後沉默,唯有白虎營主將馬彪急得面紅耳赤,跳腳罵道:“孃的,老子隨侯爺在劍北打了半年,好不容易收回烏嶺,眼看著就要戳到風國老窩了,王上一句話便要打發老子回月城,老子不服!咱們王上,怎的這般糊塗?!”
“大膽!”季禮驀地冷喝一聲,指著馬彪,額筋暴漲:“身為臣子,竟敢出言不遜、褻瀆王令!來人!將這逆臣拖出去,重責三十軍棍!”
其他將官見狀,噤若寒蟬,竟是無一人敢開口求情。馬彪雖被行刑士兵綁了下去,口中依然大呼“不服!”
帳外暴雨之聲很快將一些吞沒,季禮掃視一週,虎目生威,擲地有聲道:“今後,若再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本帥立斬不赦!”
眾將齊聲道:“得令!”
季禮頹然坐回案後,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去,只留了季宣一人在旁侍候。
“父親,前些日子滄冥來訊息,說王后在王上的垂文殿外哭了一夜,算算路程,密旨也差不多是那時候發來烏嶺的。”季宣為季禮斟了杯茶,似是話家常一般說道。
與父親東陽侯季禮的霸氣外溢不同,季宣身上多了三分文人的儒雅,說這些時,他的眉眼極是溫和,語調也算平靜。
季禮沉沉一嘆,面有悲色,道:“王上素來英明睿智,殺伐決斷從不猶豫,這一次,當真是女人誤國!”
季宣道:“君命難違,望父親寬心。王上志在九州,這劍北之西,遲早都是會灑上巫國男兒的熱血。”
季禮心頭豪情湧動,想到自己即將垂垂老矣,不由愴然:“若我所料不差,過幾日,王上詔命便會到達月城,這輩子,再想出王都,縱馬劍北,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