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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眸光一縮,強忍下沉怒,考量片刻,終是揮手命那內侍趕緊下去煎藥。
說來也奇,雖是普通的薜荔葉,內侍依言給子彥灌滿三碗後,第二日天快亮的時候,子彥果然連吐數口淤血,悠悠醒了過來。
巫王大喜過望,給值夜的宮人全部賞了十金,然後親自握起子彥的手,試圖和他說話,讓他神智清醒過來。
雲妃壓在心口的重石終於落下,欣喜之餘,正要拜謝猶如神降的兄長,掃視一圈,卻發現屋裡早無離恨天蹤跡。
芷蕪苑外,一身朱袍的晏嬰躬身站在角落裡,心急如焚,見那青衣男子仗劍而出,忙喚道:“離俠請留步。”
離恨天正急著趕回漢水探查情況,見晏嬰宮中內侍裝扮,甚是臉生,便語氣疏冷的道:“閣下是何人?”
晏嬰躬身為禮,恭敬答道:“老奴乃內廷總管晏嬰。”
離恨天眉峰擰得更深,等著他說下文。晏嬰沒想到此人警惕心這麼強,便也不再繞彎子,目中泛著淚花,焦灼的道:“老奴斗膽,想請離俠救一人性命。”
“他體內的毒,已經解了。”離恨天以為他說的是子彥,冷冷甩下一句話,不打算再多做滯留。
苑外全是鐵衛,晏嬰也顧不得忌諱,急聲道:“是世子殿下病了。”
離恨天生生頓住腳步,若是普通的病,這個內廷總管定不會如此慌不擇言。他扶額,甚是無語的消化掉這個資訊,道:“前面帶路。”
還真是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明華臺鐵衛環飼,由獨孤信帶人守著,殿裡只有景衡一人。離恨天避開守衛、從窗戶翻進來後,直接把景衡敲暈,撂倒在了地上。
榻上的少年,依舊沉沉昏迷著,面色比紙還要慘白三分,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聲。離恨天甫一靠近榻邊,一股灼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顯然,榻上的人發著高燒。
待把手搭到九辰脈上,離恨天終於無法冷靜。
“他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離恨天寒著臉問身後的晏嬰,眼神冷得似要殺人:“你們知不知道,再這樣失血下去,他連三天都挺不過去!為什麼沒人給他補血?這宮裡的醫官腦袋都是紙糊的麼!”
說著,他狠狠剜了眼倒在地上的景衡,滿是憤怒和不屑。
晏嬰頓時大驚失色,噗通跪倒在地,哀求道:“求離俠救救殿下罷。”
離恨天冷冷笑道:“我又不是大羅神仙,哪有本事和閻王搶人。你若真想救他,現在就去芷蕪苑,把我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巫啟,讓他立刻取兩大碗血過來。”
晏嬰沒料到事情已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一咬牙,索性橫了一顆心,踉蹌著站起來,連聲道:“老奴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向來四面逢迎的巫國內廷總管,果然以一副玉石俱焚的決絕姿態,擦著冷汗,朝芷蕪殿奔去了。
離恨天只覺腦袋發脹,滿肚子都是火氣。他揉了揉額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便捉起九辰右手腕,準備再仔細摸一次脈,誰知剛摸到一半,他指下忽然有淡青光芒溢位。
這道青光時隱時現,十分可疑。離恨天心下奇怪,便鬆開手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發光。可當真的看清楚那東西時,離恨天背脊一僵,如遭雷擊,霎時臉色大變。
一個青木狀的圖案,浮在那少年的右腕間,呈半透明狀,若隱若現,散發著淡青色光華。圖案每出現一次,九辰總要痛苦的皺起眉毛,昏迷中也不例外。
這是……青木圖騰!
只有在鳳神血脈中才能種下的青木圖騰!
離恨天腦中嗡的一聲,頓覺天旋地轉。他震驚至極的盯著榻上的少年,眼神錯愕,疑在夢裡。怎麼會這樣?又怎麼可能會是這樣?!難道,過去的那麼多年,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搞錯了麼!
難怪,他會長著一雙酷似阿語的眼睛……
難怪,子彥會懼怕夭黛之毒……
離恨天心如絞痛,失神的盯著九辰蒼白至極的臉龐,雙目漸漸模糊,淚光乍現。
明華臺重簷之上,兩道影子裝扮的黑影無聲潛伏著。他們窺探完殿中情形,一人眉間隱有焦色,低聲吩咐另一人:“快去稟告照汐首領,離恨天發現了青木圖騰,恐怕會和咱們搶人。”
晏嬰到了芷蕪殿,沒敢提離恨天給九辰治病的事,只說九辰失血過多,危在旦夕,需以至親之血補給。子彥已有幾分清醒,隱約聽到九辰有事,喉中嗚嗚的想發出聲音,滿是懇求的看向巫王。
巫王沒料到九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