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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度寬厚,讓我兩子,定不會不悅。”
見子彥不說話,呼吸卻驟然加重,他又自顧笑了笑,道:“巫子玉說,兄長自私自利,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他說,兄長是暗血閣閣主,當年夥同母后一起將我騙進西苑。他還說,兄長根本沒有咳疾,取血,不過是為了應付太祝令查驗血脈。”
“我不信。所以,我親手殺了他,為自己,也為兄長報仇雪恨。兄長覺得,他是不是該殺?”
子彥和熊暉等人恰好趕到亭外,聽到亭中傳出的少年聲音,子彥足下一僵,面色唰的慘白。
巫王顫抖著取下死子,在棋筒中摩挲許久,才夾起一顆白子,胡亂落在棋盤上。九辰耳朵一動,循聲摸了摸落子的位置,指尖一僵。
他摸著那顆白子,沒有抬頭,半晌,扯了扯嘴角,道:“你不是他。”
巫王早已淚流滿面,顫抖著伸出手,撫著對面少年的發頂,黯啞不成音道:“是父王……是父王來接你回家了啊!”
九辰觸電般偏過頭,避開那隻手,整個背脊,都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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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第 204 章
巫王手停在半空; 眼角控制不住的溢位水澤; 喉間更如被烈酒灼燙; 艱澀道:“以前; 皆是父王對不起你……日後; 父王決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
回應他的; 是一陣沉默。
半晌,只聽對面少年緊抿起唇角道:“我能否; 見一見子彥公子?”
“你……”
“好; 好。”巫王胸中湧起一股酸澀; 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強作笑顏; 轉頭吩咐子彥進來。
子彥正等得焦灼; 乍聽到巫王傳喚,幾乎疑是夢裡。他疾步走至草簾外; 忽又停下來默了一瞬; 才如舉千斤的掀簾走了進去。
縱使做足了心裡準備,在望見那個以慣有姿勢坐在棋盤旁的少年時,子彥亦忍不住眼眶一紅。
巫王如鯁在喉,滿腔苦澀中,又隱隱夾雜著得而復失的喜悅。這一路奔襲; 他損兵折將,滿鬢風霜; 歷盡千難萬苦; 總算沒有白費。正猶豫著該開口說些什麼; 便見九辰扣下一顆把玩許久的黑子,嗓音冷沉,客氣而疏離的道:“王上可否迴避片刻?”
巫王神色一僵,怔了一瞬,不知是因為這突然陌生的稱呼,還是因為這疏離的行為,喉嚨滾了又滾,竟破天荒的妥協,拾起青龍劍,悵然若失的出了亭子。
亭外,夜風襲人,熊暉正按劍踱著步子。見巫王掀簾出來,他趁隙往亭中看了眼,心中一鬆,才迎上前恭施一禮,道:“夜裡風急,君上可願到楚軍帳中一歇?”
巫王神色猶有些怔忡,緊了緊身上的龍紋披風,看也沒看熊暉一眼,徑自步入了夜色之中,消解一腔煩悶。
亭內,子彥慢慢撩袍跪坐下去,顫抖著夾起那枚被巫王胡亂擺放的白子,重新在棋盤上落下。九辰聞聲,摸了摸棋子位置,跟著落下黑子。
時間過得極慢,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人指走如飛,黑白子廝殺間,竟彷彿過了一世光陰。
待一局終了,子彥已雙目泛紅,滿面水澤。一雙手,更是顫抖得無法握子。
九辰拿掉一顆白子,極低的笑了聲,道:“此局險勝,是我佔了兄長兩子便宜。”
子彥大慟,看著那少年手指在棋盤上來回摸索,低頭默默收拾棋局,再不是昔日顧盼神飛、驕傲張揚的模樣,再忍不住閉上眼,愴然落淚。
平復許久,他哽咽道:“這一路,父王不眠不休,日夜翻閱醫書,找了許多可以醫治眼疾的方法,還沿途尋訪了許多名醫。跟我們回巫國吧,兄長定會傾盡全力,治好你的眼睛。”
九辰握棋子的手一滯,默了默,語調極隨意道:“外公說,他已有辦法治好我的眼睛。在哪裡治,都一樣的。”
又道:“我在西楚過得極好,你們不必掛念。”
這聲“外公”叫得何其順口親暱,子彥一震,哀痛而絕望的道:“西陵衍狼子野心,又向來冷酷寡情,豈會真心待你?”
“兄長實在擔心,有朝一日,他會利用你對付巫國。譬如此次,他若真為你著想,便不會讓你來闕關!”
“兄長多慮了。”九辰漠然道:“闕關之行,是我主動提出的,與外公無關。”
“他待我很好。我生病時,他會請西楚最好的大夫給我看病,我遇到危險,他會擋在我前面,替我消災解難,我所穿所用,皆是最華美奢侈之物。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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