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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世家子弟聞言,轟然大笑,西陵韶華面不改色,露出幾分愁苦,滿是惱恨道:“這愚豹蠢豹,糊塗求死,枉費我一腔情意!實在令人氣憤!”
巫王及季禮趕來時,正撞見此景,亦被博得大笑,巫王特意與侍候在一旁的晏嬰道:“明日,你替孤傳道旨意與宮中司造官,孤要在這回音谷內刻石立碑,碑上便刻「楚世子勸誡書」六字,以紀這曠古盛事。”
晏嬰連忙笑著應下,道:“奴才謹遵王命,這可真是件趣事兒呢,若給太史大人和蘭臺令大人聽了,只怕又要秉燭烏殿蘭臺,再修史冊了!”
巫王放聲大笑,道:“晏嬰,你這話說得極對!只是,孤有些擔心,一旦南轅北轍,數言不和,這老刁龍和雋兒又該鬧翻烏殿,對辨蘭臺了!那才讓孤頭疼呢!”
晏嬰直笑得面上開花,拈指言道:“這刁龍大夫儒學精厚,言辭錚錚,南雋公子舞墨風流,詭譎善辯,都說學士文弱,可這兩人每每交鋒,那股唇槍舌劍的勁兒,能將天花說得亂墜,都快趕上千軍萬馬齊齊壓城了!老奴啊,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實在聽得頭暈!不過,王上也無需擔心,今後,有小殿下在,這兩人便遇著剋星了,再想鬧起來,可沒那麼容易!”
巫王本是聽得興致盎然,心情爽快,聽到最後,卻是臉色漸轉冰沉,盯著晏嬰,哂然一笑,道:“晏公這麼急著替那逆子說情,真是煞費苦心。孤卻覺得,咱們巫國的世子殿下遇事最有主張,最擅者,便是目無君父,任性妄為。你在這裡繞著彎兒給咱們這位小殿下求恩赦,他可不一定領你這份心意。”
晏嬰嚇得撲通一聲伏跪在地,連連叩首,道:“老奴不敢。”
巫王並不看他,片刻後,道:“起來罷,孤沒心情與你計較。你親自去前面,讓子玉過來陪駕,跟孤說說王都趣事,他那點斤兩,也就在自家人面前耍弄幾下,登不得大雅之堂。”
文時侯巫子玉之父乃巫啟之兄巫商,只因巫商乃宮婢所生庶子,雖為長兄,卻無緣世子之位,然而巫商生性淡泊,與世無爭,偏偏和貴為世子的巫啟感情甚為親厚。
昔年巫、雲兩國交戰時,兄弟二人並肩作戰,巫商替巫啟擋箭而亡,只留下一個出生三月的幼子。巫啟即位後,命人將兄長遺孤接入王宮撫養,賜名“子玉”,襲爵文時侯,吃穿用度,齊同世子,並親自教授其課業武功。因而,巫王對文時侯子玉的寵愛,人人皆知。
晏嬰聽著巫王提起「子玉」兩字時,話中毫不掩飾的寵溺寬縱,只覺心中絞了團亂麻般,堵得難受,口上卻是泣極謝恩,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去請文時侯。
迴音谷外,原本肅穆的氣氛被楚國世子勸誡之行攪得一塌糊塗。志在赤豹的風國少年阿雲急紅了眼,道:“阿兄,這人有病嗎?!”
他身側的年輕公子抿嘴輕笑,悄然道:“你只管準備好弓箭,不出一刻,通靈赤豹必會現身。”
他話音方落,便覺餘光處紅影一閃,緊接著,整個迴音谷驀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在眾人震驚的神色裡,通身如燃火焰的通靈赤豹自荊棘叢深處躍出,竄至西陵韶華馬下,前腿微屈,做伏拜狀。
內苑兵將此情況報至巫王,巫王亦是驚詫不已,連忙帶著文時侯子玉近前觀望。
西陵韶華眯眼盯著馬下赤豹,嘆道:“痴豹一隻,還算識相!”
東崖之上,南雋唇邊浮出一抹淡笑,道:“原來如此。”
九辰抱臂,靜靜觀望了片刻,道:“我倒是有興趣知道,生性好鬥的通靈赤豹在恐懼與天敵之間,會選擇哪一個?”
南雋轉念明白過來,不由展眉道:“看來,王上佈下的這一局,殿下心中主意已定。臣正想見識一下,殿下如何趕盡殺絕,將對手封入窮途。”
九辰搖頭,道:“一招釜底抽薪而已,點到即止。此人心機深沉,城府難測,在摸清楚他的底線之前,我並不敢妄動殺手。”
南雋失笑,道:“殿下倒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直言,半分奉承的機會都不留給臣下。”
九辰取出腰間竹管短笛,放到唇邊吹了三個短調,阿蒙便不知從何處展翅衝了出來,落到他的臂上。
九辰輕輕撫著阿蒙雙翅:“這一次,就看你了。嗯……你要是幹得漂亮,我就帶你去王宮偷酒喝。”
阿蒙興奮的撲通著翅膀,灰色鷹喙在九辰面上用力蹭了兩下,方才振翅朝著迴音谷方向俯衝而去。
迴音谷內,巫王滿意的看著眼前局面,向季禮道:“能令通靈赤豹屈膝,這位楚國世子,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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