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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周圍宮人聞言,俱是掩面偷笑,連晏嬰與隱梅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九辰上前幾步,跪到巫後跟前行禮:“兒臣叩見母后。”
巫後打量著面前的少年,明顯一怔,道:“你的臉怎麼回事?”說完,她自己彷彿明白過來,柔聲斥道:“是不是又惹你父王生氣了?都十六歲了,還整日莽莽撞撞,沒有一點規矩。”
九辰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然後便開始盯著地面,沒有說話。
巫後轉頭,輕施一禮,道:“王上,都是臣妾教導不周,這孩子脾氣倔,您可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日後,臣妾一定嚴加管教。”
巫王挽住她,無奈道:“你呀,總喜歡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世子長大了,已經可以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了,何須你這個親孃――堂堂一國王后站出來替他扛著?孤整日忙於國事,無暇他顧,論起教養之功,還得重賞於你。”
隱梅在一旁道:“王上,王后,奴婢已經命人在章臺宮備好了晚膳,現在可要移駕?”
巫王顯然心情大好,道:“轉了一天,孤倒真是餓了,立刻擺駕過去。”說到此處,他忽然向身側的女子道:“孤倒是很久沒有和王后、世子一同用膳了。”
巫後莞爾笑道:“有五年了。”
三人難得聚在一起,席間,巫後又一直不停的給巫王和九辰夾菜添湯,毫不掩飾心中喜悅。這一頓晚膳,倒是十分的和諧融融。
膳後,巫後正要吩咐隱梅準備湯浴,巫王便止住她,道:“孤先去垂文殿跟世子說些事情,晚些過來,你先歇著。”
巫後笑著應下,道:“臣妾等著王上。”語罷,又吩咐九辰:“提醒你父王注意身體,不要說得太晚了。”
巫王復與巫後耳語了幾句,才大笑著離開了章臺宮。
由於晏嬰提前吩咐過,垂文殿內倒是燭火通明。
九辰進殿後,便沉默的撩袍跪落。
巫王負手立在殿中,踱了數步,才開口道:“北市的事,你知道多少?”
九辰道:“父王所知道的,便是兒臣知道的。”
巫王回身,盯著他,道:“你母后知道的呢?”
九辰搖頭:“兒臣不懂父王的意思。”
巫王冷笑一聲,道:“孤的王后向來冷靜、沉著,最壓得住事,今日,她慌成這樣,不是因為孤的安危,而是要從孤這裡知道這場馬亂的結果。”
九辰有些負氣道:“父王在懷疑母后對巫國的忠誠麼?”
巫王沒有回答,忽得道:“將你的麒麟玉佩拿出來,給孤看看。”
九辰沉默片刻,道:“兒臣丟了。”
巫王毫無驚奇之色,反倒溫顏道:“何時丟的?”
九辰垂眸:“兒臣推測,應是三日之前。”
“麒麟之佩有何用處?”
“危急之時,可號令百官,代行王命。”
“孤賜你這枚玉佩時,說了什麼?”
“寧碎勿失。”
巫王對此回答十分滿意,便不緊不慢道:“既然記得,今日之事,你又如何解釋?”
“兒臣知錯,無話可說。”
九辰抬眸,說得直截了當。
巫王向一旁的晏嬰道:“這五十杖,你先替世子記下。”
晏嬰心頭絞作一團,惶恐應下。
巫王便繼續問道:“南市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九辰想了片刻,坦然道:“比父王多一些,但多出來的,兒臣不能說。”
巫王臉色陡沉,冷冷道:“在孤眼皮子底下耍弄這些伎倆的後果,你應該知道。你記住,孤若想拿下懷墨,十個南市也阻止不了。”
語罷,他吩咐晏嬰:“這是一百杖,加上去。”
晏嬰唇角動了動,終是回道:“是。”
巫王緩緩坐回案後,盯著九辰許久,複道:“朱雀道之事,查出結果了麼?”
九辰沒有料到巫王突然將話題轉到此處,只能道:“尚無線索。”
巫王拿手在案上敲了會兒,道:“這件事,孤先不罰。不過,三日內,孤要看到結果。”
“是。”
巫王將手邊奏簡撿了一遍,才跟晏嬰道:“你帶著世子去內廷司刑處,告訴庾庚,用竹杖。過完刑後,讓世子來這裡批完今日積下的奏簡,再去休息。”
晏嬰心中五味雜陳,可這裡,從來沒有他一個奴才說話的餘地。因此,他便也只能認真遵從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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